第5章

被裴戎拒絕後,連最喜歡的球隊,也無法讓王寒輕提起興趣來,他將門票扔進了垃圾桶,轉身開車回了家。

他的生活很單調,工作時間上班,節假日出門補充一下生活必需品,剩下的時間都在家窩著,偶爾會回父母家一趟,看球賽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他不是社恐,只是人緣不好,除了秦赫外,好像很少有人主動邀請過他出去玩,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因為他不覺得他待人處事的方式有什麽問題,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改變。

接到秦赫電話的時候是傍晚,秦赫甚至沒給王寒輕拒絕的機會,“我到你家樓下了,下來吧。”

“去哪?”王寒輕一臉茫然,為了今天能和裴戎約會,他推遲了所有的計劃。

“別管了,先下來。”

上車時,秦赫神秘兮兮地看著他,“你不是問TheEnd嗎?帶你去就是了。”

剛系好安全帶的王寒輕一愣,想著裴戎跟朋友約好的也是這個時間,他要去嗎?

“你能主動問是好事。”難得王寒輕會對酒吧感興趣,哪怕是gay吧,秦赫都得帶他去見識見識。

沒等王寒輕決定好,車子已經開出了小區大門。

華燈初上,TheEnd位於商業中心街的盡頭,位置偏僻,人流量明顯沒有其他酒吧多,門口的招牌也很低調,連燈光都是柔和的霧霾藍。

車剛停穩,秦赫招呼王寒輕下車,王寒輕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虎口用力,勒得他手腕生疼。

秦赫一邊掰著王寒輕的手指,一邊發出吃痛的輕呼聲,“你幹嘛?”

“真的要去嗎?”王寒輕的腔調和平時沒什麽差別,不知道是不是秦赫聽錯了,又可能是因為入秋後天冷,他隱約能聽到王寒輕音調裏的波動。

不至於吧,來個gay吧能讓王寒輕這麽緊張。

秦赫從王寒輕手裏掙紮出來,“拜托,你是來消遣的,又不是被人消遣的,你緊張什麽?第一次當gay沒經驗?”

“我不是gay。”王寒輕轉頭看著他,腦子在飛快運轉,“這是gay吧?!”

秦赫不知道他唱哪出,到門口了還裝什麽矜持,下車後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王寒輕還沒來得及消化秦赫的話,也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剛進TheEnd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沒有震耳欲聾的搖滾和瘋狂的舞者,環境還算安靜,越往裏走,紫色的燈光越明亮,還能聽到駐場歌手的現場。

駐場歌手的嗓音挺特別的,演唱的歌曲也應該是原唱,徐徐道來,像是有故事,王寒輕剛走到舞台前,歌手也唱完一曲,抱著吉他下台了。

被酒保引到卡座上後,秦赫對酒吧的業務熟練,輕車熟道地開始點單。

他的余光一直留意著王寒輕的反應,王寒輕打從進酒吧開始,便四處張望,明顯是在找人。

“就這些吧。”秦赫打發走酒吧,俯身靠近王寒輕,“你到底是沖誰來的?”

王寒輕垂著眼睛,“沒有。”

“沒有?那你是在跟旁邊的男人暗送秋波?”秦赫微微朝旁邊的卡座擡了擡眼皮。

王寒輕順著秦赫的目光看了過去,旁邊坐著個身材嬌小,面容清秀的男孩,他沒懂男孩眉目之中的示好,不留情面地轉過了頭。

王寒輕是屬於招蜂引蝶不自知的類型,只是那些個蜂啊蝶的剛靠近,便被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氣所傷。

王寒輕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裴戎的身影,很快便對酒吧失去了興趣,“我去個廁所。”

TheEnd裏面燈光昏暗,王寒輕也不願開口問路,兜兜轉轉找了好一陣,才發現廁所在靠近後門的地方,走廊的盡頭能看到後門大開著,旁邊就是廁所。

Gay吧廁所是個很曖昧的地方,隔著廁所隔間,王寒輕都能聽到隔壁曖昧的喘息聲,他趕緊解決完出去,剛洗完手,又聽到了從後門傳來的爭吵聲。

王寒輕不愛看熱鬧,擦掉手上的水,準備轉身離開,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耳熟,讓他忍不住回頭。

早上那通電話,裴戎的話說得稍許重了點,但著實奏效,至少王寒輕整整一天沒再找過他,難得的安寧,讓他來TheEnd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裴戎到的時候,彭立一行人,已經恭候多時了,“久等了。”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彭立一定會調侃裴戎一句,“主任就是忙,想約都得提前預約時間”。

在場幾個都是老熟人,說是熟人,也只知道稱呼裴戎為“阿戎”,大家是出來玩的,沒必要透底。

裴戎是稀客,就像彭立說的那樣,很難約,好不容易到場,灌酒的人自然多。

裴戎的酒量早在剛當單位時練出來,只是中途起身要去放水。

剛拐過墻角,一個男人和他撞了滿懷,裴戎下意識扶住了男人的肩膀,“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