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國比賽二三事

祁生托的那兄弟是個爽快人,辦事效率也高,做他們這行的雖然都不是正經人,都不見得光,但也有講究,像那夥人專門做局引人家賭博,再欠下巨額高利貸,往往是弄得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這樣缺德的事他們幹得不少,也幹習慣了。

那兄弟根本看不上這樣的,這是缺了大德,所以他也不勞煩祁生的手,畢竟那是幹凈的大少,沾手這事不方便,萬一被發現了人坐完牢出來報復怕是麻煩,他下手這叫看不慣,這叫黑吃黑,沒什麽。

他就讓底下兄弟收集了證據,該拍照拍照,該盯梢盯梢,弄得差不多了,就一個電話給警察打過去。

於是不到一天功夫,那個賭場連同在那賭場坐莊的老大老二加上底下的一幫小弟全被抓走了,還剩一個老三溜達到外面,聽到風聲跑了,暫時沒抓到。

警察老早就在盯著這夥人,只是這些人太滑不溜秋,一直沒能一鍋端了,他們很能隱藏,面上是開洗腳城的,地下室才是真賭場。

當時進去的時候,真是嘆為觀止,裏面充分顯示了什麽叫做人間糜爛,吃喝嫖賭裏面全包了,一條龍。

且警察懷疑他們還有人命在手,正在深查,不管結果如何,想想也知道這些人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

那兄弟沒想到混了一輩子,還當了一回為民除害的好人,警察這邊抓完人,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拍拍他肩膀,還給了他和兄弟們一面錦旗,上面寫著“三好市民,見義勇為”。

他登時一個激靈,這是警告他別踩線?還是鼓勵他以後做個好人,多多舉報?

大兄弟打了個電話,把這些事一說,問:“生哥,你說條子什麽意思?”

“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吧,但是兄弟們都有原則,嫖賭毒一概不沾手,賺的都是辛苦錢。”

他們這些人都是早早出來社會混,沒人脈沒學歷沒背景,什麽都沒有,幹過搬磚,幹過保鏢,也開過貨車,什麽都做過,但老老實實幹活不行,老是受欺負,他心一橫,就帶著兄弟們混了。

祁生語氣輕松:“這事哥記你一個人情。”

他沒指點他該怎麽做,只是說:“別總混,有了老婆你就知道惜命了。”

這是祁生的切身之話,他自暴自棄那年,也總去跟人賽車,無數次跟死神擦肩而過,還有一次是真受了點傷,所幸住外面久了不回家家裏也沒人發現。

現在跟老婆解開誤會和好了,心裏有了希望,渾身都是勁兒,他想起過去那一年什麽都無所謂,瘋狂放肆的舉動就覺得害怕。

他萬一真沒了,老婆這樣一個小仙女怎麽辦?便宜別的狗男人?他死都不知道原來老婆心裏沒人,她是他一個人的。

這樣要是死了才能知道,他得氣得幹棺材板都壓不住!

再一步,假如人沒死,受傷毀容或者癱瘓了呢?要是這時候,才知道真相,那他更得憋死了,沒法給老婆幸福,忍痛放手讓她跟另一個男人結婚??

祁生沉著嗓子,重重道:“不要自暴自棄,心裏得充滿光明充滿希望,也許事情沒你想得那麽遭,你也沒你想得那麽差,總能找到出路的。”

他就是想起這些,說了下,說完就掛了。

那邊大兄弟:???說啥呢祁大公子!

祁生掛完拿起手機給那邊賺了一筆錢,都是賺辛苦錢的兄弟,在這行混能堅守住底線不容易,他就多轉了個零。

過了初七,基本上都開工了,祁家這邊也不例外。

勞模真霸總祁連深和偽霸總祁遠父子倆都西裝革履開始兢兢業業上下班,為這個家創造業績。

蘇書過完年,不知道想了什麽,跟打了雞血一樣,主動請纓一個外省的項目,所以她得出差至少半個月,初八這天,就提著包踩著小高跟出門了,身後跟著個拎行李箱的小助理。

而祁生一方面重新規劃了他爸給他打理的娛樂公司,親自開會敲定了幾個大項目,就一頭奔向自己的創業之旅了。

他和父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祁連深偏愛實業,且目光看得更長遠,新能源是他為家族後代留下的一條退路,但祁生不同。

他活泛、年輕,他也玩遊戲,也打電競,幾乎所有科技上的東西他都接觸過。

所以他將目光盯向了現在的大熱門,遊戲與科技。

這行業到現在已經是人擠人,再想擠進去,沒有亮眼的項目或者足夠脫穎而出的技術還真很難,用蘇書的想法,大哥就是太天真,活受罪。

但創業哪有不撞得頭破血流的?祁生就想試試,他沒抱著自己一定能成為發現千裏馬的那個伯樂,但他抱著樂觀的心態去做,想著他就找,慢慢找,真撞破頭了再回頭重新找方向唄。

他自認從來不是聰明人,肚子裏沒技術也沒墨水,但他有的是耐心眼力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