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玄月看到他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由得也朝著樓上窗口處看去,然後同情地拍了拍破軍的肩膀,“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破軍見他就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好兄弟,別拋棄我,給指條明路?”不然自己這點小余錢,遲早要被溫先生給扣完。

玄月見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是十分不忍,“你看你跟著咱們王爺四處去蠻人部落,盤山涉水的,辛苦賺了這點錢,要想留住了,那肯定只能找王妃啊。”跟著王妃有肉吃。

破軍聞言,心說怎麽個找法?“望好兄弟提點?”

“當然是給王妃排憂解難啊。”比如現在王妃發愁的事情就很多,畢竟教裏的骨幹不夠,又比如各建設,監工不到位,正是缺人之際呢。所以他便想,“你看王爺現在也在潯州城,年前是不打算出去了,你本來也沒什麽大事情要忙,就別閑坐著,多到王妃跟前去晃一晃,瞧著什麽都跟著幫一把,到時候有的是你的好處。”

破軍還真給聽到心裏去了,只是他的方法是先投入日月神教麾下去,反正想著王妃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那跟王爺也是一家的,應該不算是一人吃兩家飯。

但當時投入日月神教的時候,是憑著一口熱血,事後被安排到成為的瓦坊裏做監工,抽查瓦片質量,忽然有些後悔起來,不知道王爺會不會惱怒?寒心?

可是在他這兢兢戰戰中,夏侯瑾似乎並沒有多言,甚至還是特意給他留出不少時間來,以至於旁的幾人看來,也就有學有樣,紛紛加入了日月神教。

一時間,他們這個龐大的團隊,竟然只剩下溫先生一個人在外了。聽說韓先生的書院,居然也要叫日月書院,這是和日月杠上了麽?

曉得此事的溫先生氣得不行,直接當著夏侯瑾的面罵,“你看看你下面這些人,個個都吃裏扒外,白眼狼啊。”

夏侯瑾今日來,其實正是為了此事,不想讓溫言同沈羨之繼續較勁了,因為他說對了,自己就是重色輕友,基本上不可能站在他這邊,因此聽他罵完後,方淡淡來了一句:“我和她是夫妻,一輩子那種,不會變了。”除非自己死了。

所以又何必分下面的人到底是在為誰做事呢?更何況日月神教現在不就是在為潯州城、為這西安做事麽?而他是堂堂西南之主!

原本正在責怒玄月他們的溫先生聽到這話,片刻才反應過來,怔了一下,才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夏侯瑾,“你,你認真的麽?什麽時候這樣想的?”

夏侯瑾見他那表情,似乎在意料之內,一面想起沈羨之騎在馬背上,那一副英姿颯爽的氣質,嘴角就不自覺微微揚起來,“大概,是成親之前,她找琢玉來傳話,想將沈家遷移,一並隨我到這西南;又或許,是成親之後,她全心全意為這滿城忙碌的時候。”

至於是哪個時候,夏侯瑾其實也不知道,但是他曉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幸運事情,就是娶到了沈羨之。

天曉得每當聽著旁人誇贊沈羨之的時候,他是有多感謝那王玉臣。

他若是不退婚,陛下又怎麽想得到用沈羨之來羞辱自己?

他說完那番話,看著呆若木雞的溫先生,很認真地對他說道:“阿言,把你的精力放到別處去吧。”

溫先生聽到夏侯瑾的話,好一會兒才徹底地反應過來,然後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直至夏侯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告辭離開後,他才同跪在地上擦地的小童入畫問道:“合著,她才是自己人?我是個外人?

入畫沒擡頭,但嘴巴倒是比拿著抹布的手還要伶俐幾分,“公子您才知道麽?瑾王妃那不但是自己人,還是枕邊人?您算啥,一個遠房表弟而已,哪裏比得上人家一個被窩裏的。”但凡要有這點自知之明,今兒瑾王也不會親自過來塞他一嘴的狗糧。

所以入畫還想多說一句,“我覺得,瑾王有一句話說得極好的,你當將這些和瑾王妃較勁的精力放到別出去。”

“別處?”哪處?夏侯瑾這個慫貨又不打算造反,不然自己還能幫忙籌劃籌劃,招兵買馬什麽的。人生無意義啊!一頭癱在貴妃榻上,“誰再來找,就說你家公子我死了,有事讓他們燒紙。”

“好嘞。”入畫爽快應聲,但是擡頭看到他癱在貴妃榻上,頓時不滿地皺起眉頭:“你那能勞煩您死回自己房間去行不?這裏我還沒擦呢。”

說著,想起了什麽,“對了,我一會兒要出去,我看日月神教有個職位挺合適我的,我過去兼職,以後你沒事別老叫我。”

“叛徒!”聽到他也要去日月神教,溫先生猛地從貴妃榻上彈起身,惡狠狠地朝他罵了一句,但也沒阻止。

入畫也毫不在意,而是嘀咕著:“就你每月這點月錢,我猴年馬月才能攢到贖賣身契的錢?”還隔三差五地想辦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