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來自黑暗深土的盜竊與滅口(第2/3頁)

卻見是個鏤刻著水瓶紋理的玉牌,而玉牌中央刻繪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白淵根本不認識,好像是不知那個時代的字。

陰姬道:“這是玉凈宮的令牌,先生可以取走驗證真偽。”

見到白淵的神色,陰姬又道:“此物先生取了也沒用,倒是我……可以為先生書信一封,舉薦先生加入玉凈宮。任何一個武者,都夢寐以求能夠加入修士宗門。

屆時,凡間恩怨便是煙消雲散,過往之事與我們何幹?

我固然被先生毀了氣海,但對於功法的領悟還在,回到仙山只需循我玉凈宮秘法,潛心苦修不問世事,不過三四年時光自能修復如初,故而我並不恨先生,反倒是對先生生出好奇。”

白淵看了眼這令牌,沒感到【妙道】的危險提示,但他也不直接接過,而是用長劍隔空一勾,劍鞘挑起令牌的如意結,晃晃悠悠地倒了半空,觀察了一小會兒,果決不凡,不似造假。

而且江湖中人一直猜測陰姬功法的來歷,如今看來或是仙家奠基之法,也就是那名為玉凈宮的修士門派的“技能樹”的基礎功法。

白淵繼續問:“你不好好在玉凈宮修行,混入江湖,又來到此處,究竟所為何事?懸空坊不在此處,又何必一定要遠赴皇都吞了長生樓?”

陰姬道:“這事先生莫要問了,若是問了,你與妾身都活不了。”

白淵道:“我若答應護你去西方,你可願意把所有事都說給我聽?”

陰姬道:“妾身固然想返回玉凈宮,但若是說了,那便是回不去了……先生自行斟酌吧,武者夢寐以求的修士宮門就在眼前,而先生要做的不過是帶妾身同行……或許等先生有朝一日成了修士,自能明白一切呢?”

白淵本著多問信息的打算,問:“玉凈宮在哪兒?”

陰姬道:“先生若有決斷,妾身自會帶路,此時卻是不便細說。”

“我想想”,白淵不再多說,長劍一揮,搭在肩頭,玉凈令牌吊在肩後,微微晃著,繼而出了牢門,漸去漸遠。

……

……

此時,北城,百花湖上,兩道身影正盤膝靜坐,一者在南,一者在北。

南邊的身影一襲黑衣,北邊的卻是個周身籠在迷霧裏的巨影。

兩人的交鋒極其隱秘,卻又蘊藏著一種強大的充滿毀滅力的爆發……

這種爆發若是單獨取出,怕是能將周邊夷為平地,但此時卻因為兩者的默契,而只是在靜謐裏廝殺,故而常常是互相對撞而彼此抵消,以至於在外人看來,兩人好像就只是靜坐湖邊的閑散武人……

此時……

兩者的交鋒似也到了盡頭。

巨影睜眼,繼而咳嗽了兩聲,然後對著遙遠的湖邊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黑衣人也緩緩睜眼,吐出一口濁氣,旋即遠去。

這場外人根本什麽都沒看到的修士之戰,就此結束。

黑衣人自是諸葛先生。

而對面那迷霧裏的巨影則是懸空坊主。

修士出手,若無大仇,通常都是點到為止,因為修士的特點之一就是“消耗性強”,雖可借天地之力發動強大攻擊,雖可用法寶之力發動玄奇之力,但卻需靈氣為媒。

而修士終究未曾和天地融為一體,自是以神魂裝載靈氣,如此便是有耗盡之時,耗盡後需得悉心補充才能重新完整,凡間不比洞天福地,靈氣稀薄,想要填補自又是需費一番功夫。

而你若是和人鬥得耗盡了靈氣,那自是極容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人給趁機弄死,故而雙方在試探後,消耗後,攻防後,便選擇了同時退讓。

諸葛先生離開百花湖,繼續進行了一番查探,發現長生樓無事後,再探,隨後知曉乃是自號無名的神秘劍客擋住了陰姬,心底也才長舒一口氣。

他迅速返回長生侯府。

府中平靜,外院的四人都如常。

但諸葛先生踏入內院後,卻忽地心生不祥預感。

他身形如雲,稍稍一動,便飄入了內院核心的卷宗迷宮。

然後……他看到卷宗迷宮中央面色慘白的青衣少女……

少女垂著頭,雙手耷在輪椅扶手上,在黑暗裏重重喘著氣,她身側是粉碎的傀儡,而身後則是一個突起了約莫三米有余的卷宗架……

架子被攔腰折斷,其中的一小截已經徹底消失了,仿似火車的車廂被人取掉了一截。

滴答……

滴答……

一滴滴血從少女袖口裏,褲管裏往下落著,而輪椅所處的地面上是淩亂的血色輪印……

無情似乎感受到了人來,猛然擡頭,雙眼閃爍著冷漠淩厲的光澤,雙手一拍輪椅,整個卷宗迷宮都活了過來,化作一個恐怖的擇人而噬的怪物,無數的寒芒閃爍,對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