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吃我做的,行了吧。”(第2/2頁)

“吃。”紀堯說:“吃什麽?點個外賣?”

“點什麽外賣。”蔣衡拍了拍手上的浮灰,然後卷起袖子走到廚房,自然地拉開了紀堯的冰箱門。

紀堯自己毫無做飯天賦,但冰箱裏還存著一點常用的應急儲備,蔣衡從冰箱裏撿出兩個番茄,又拿了一把掛面。

他動作熟稔又自然,不像是第一次來“做客”,倒像是一直跟紀堯住在這一樣。

紀堯忍不住跟著他走到廚房,倚著隔斷門看他。

“雞蛋在櫥櫃裏。”紀堯說。

蔣衡彎下腰,順著紀堯的尾音從櫥櫃裏找到成盒的新鮮雞蛋,然後一起放在了流理台上。

紀堯看著他動作嫻熟地打散雞蛋,忍不住問道:“你什麽時候這麽熟練了。”

“在英國留學,自己不會做中餐遲早餓死。”蔣衡說著側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知道,我當時租房附近的幾家店都是英國人開的,一個比一個有個性,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意大利人開的餐廳,我就在他那連吃了一個月。”

紀堯嗯了一聲,一邊聽一邊走進廚房,從背後攬住蔣衡的腰,將他的襯衫從皮帶裏抽了出來。

蔣衡輕輕嘶了一聲,笑道:“幹什麽,耍流氓?”

紀堯沒理他,他的手指順著蔣衡的衣服下擺鉆進去,然後摸上了他之前手術的那道傷疤,不動了。

蔣衡垂眼看了他一眼,自己調整了個方便動作的姿勢,就任他去了。

紀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慢熱,從公證處出來的時候,他沒覺得怎麽樣,心情十分平靜,只當自己是按部就班地做了該做的事情。

但直到現在,蔣衡站在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公寓裏洗手做飯,紀堯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生活的變化。

這種變化就像蔣衡這個人,溫柔似水,無孔不入,潛移默化地就侵占了他的人生。

從今天開始,他和蔣衡就是彼此的“合法途徑”了,紀堯忽然想。

這個認知如一根定海神針,深深地紮進了他心裏,紀堯摸著蔣衡身上那道傷疤,一邊覺得有點心疼,一邊又從心裏泛起隱秘的欣喜來。

他的喜悅姍姍來遲,但帶著一股細水長流的余韻,紀堯忍不住在心裏想象了一下全新的“未來”,想著想著,似乎覺得自己聖誕節那天的預設有點不夠安排,於是忍不住把期待值拔得更高了一截。

“那個什麽——”紀堯含糊道:“你說我們七十歲的時候,生日蛋糕吃什麽味兒的。”

蔣衡被他這種拐彎抹角求安全感的行為逗樂了,他帶著個大型“掛件”往旁邊挪了兩步,一邊切番茄,一邊好笑道:“吃我做的,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