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5頁)

傅識則:“嗯。”

拆開盒子,裏面整齊地放著六只煙火棒,結構很簡單,一根十幾厘米的鐵絲,上面裹了淺灰色的材料。

雲厘拿了一根出來。

她也不記得上一次玩煙花是什麽時候了。

小時候的煙花大多是響聲特別大的地炮,後來城市管控嚴格,小攤小販也不允許公開售賣煙火,所以剛才的小攤老板才將煙火棒藏起來。

“我小時候,有一年中秋節花了大半年的存款去買了很多煙花,帶著我弟弟去玩。”雲厘旋轉著手裏的煙花棒,不好意思地笑笑。

“後來都被城管叔叔收了,我弟還一直哭。”

城管當時說他們身上攜帶著極其危險的玩具。

那時候雲野才六歲,抱著城管的腿大哭說這都是姐姐存下的錢,如果他們收走了,她會很傷心。

雲厘當時以為兩人犯下了彌天大錯,顫巍巍地把雲野拽回去,還好當時城管態度都很好,笑嘻嘻地祝他們中秋快樂。

回想起來,雲厘感嘆:“不知道他們當時怎麽處理的……那麽多煙花也不太安全。”

傅識則原先拿了支煙,頓了會又收了回去,只淡淡道:“他們自個兒拿去玩了。”

雲厘:“……”

雲厘:“可以借一下你的打火機嗎?”

傅識則嗯了聲,招呼雲厘過去。

和印象中不同,此刻傅識則坐在噴泉旁的石磚上,白襯衫皺巴巴的,外面罩著一層黑色風衣。看起來,總歸有點不良青年的感覺。

再加上他那張臉,看人時冷冰冰的。

雲厘走到離他半步遠。

傅識則:“靠近點兒。”

這話讓雲厘想起之前飯桌上傅識則湊近她耳朵說話的事情,不禁有些臉紅,慢吞吞地往傅識則那挪步。

“……”

見雲厘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傅識則又說了句:“煙火棒。”

雲厘反應過來,窘迫地將手靠過去。

傅識則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拇指摩挲兩下點火靠近煙火棒,搖曳的火光在風中顫抖。

前幾次沒點著,傅識則便直接接過煙火棒。火光平穩地移動過去,幾根光絲向外濺射,然後是密密麻麻像毛球絨毛一樣的光絲。

橘黃的光照亮了他的一部分輪廓。

雲厘怔怔地看著傅識則。

他輕輕發了聲鼻音,將這團光絲朝她的方向遞了地,示意她用手接著。

光絲倒映在他的眼中,還有她的影子。

用手接過,光絲像在她的手中跳躍,時刻都在變化。

“還挺好看。”雲厘傻乎乎地揮動著煙火棒,余影在夜空中留下痕跡。

畫了幾個形狀,雲厘剛打算給傅識則展示一個半空畫象,光點便突然消失了。

估計也沒想到一根煙花棒燃不了多久,她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說:“我本來馬上要成為一個大畫家的。”

“再試試。”傅識則從盒子裏再拿了一根,點燃後遞給她。

手在空中瞎畫著圖案,雲厘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傅識則心不在焉的表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無聊,雲厘不禁找些話題:“你以前玩過這個嗎?”

傅識則像是剛收回神:“嗯,和我發小。”

雲厘:“是徐總嗎?”

傅識則:“不是。”

兩個人又恢復了沉寂,傅識則起了身,往不遠處走了幾步,半靠著樹幹。

他也沒做別的事,等雲厘手裏的煙花棒熄滅了就再點一根遞給她,其余時刻就像個影子毫無聲息。

雲厘:“我唯一的發小就是我弟了……”想起自己和雲野無常的相處模式,她自己又覺得有些好笑。

傅識則沒有講話。

雲厘回過頭時,發覺他站在樹底下,陰影擋住了半邊臉。

意識到他情緒並不高漲,雲厘也自覺地沒有說話。

送她到樓下後,傅識則朝她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如果說上一秒,雲厘還覺得置身於溫暖的泉水,下一秒就像是又回到了冰山雪地。

雲厘仔細想想今天的對話,也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回去後,雲厘的燒還是反反復復,這次她也不敢逞強了,請了幾天的病假。鄧初琦打算去看望她,怕她一個人無聊,便叫上夏從聲幾人到雲厘煮火鍋。

兩人下班後就從公司直接過來,距離更近的傅識則和傅正初去商場采購食材,到七裏香都的時候已經六點了。

傅正初提著一大堆東西哼哧哼哧沖進門,見到雲厘後從袋子裏拿出盒巧克力:“厘厘姐,上次撬門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鄧初琦不禁調侃道:“看來大學不好讀啊,幾天不見,居然幹起違法的勾當了。”

傅正初厚著臉皮說:“沒有沒有,小舅教我的。”

傅識則:“……”

“還好是傅正初撬的,我連門鎖都不用換。”雲厘心情也很好,提了提唇角,“不過還是謝謝你,這麽大費周章地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