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工具人的一生

白裙的女生笑盈盈地站在桃子樹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生仰起頭，望著女生，眼睛一眨不眨，愣愣地出了神。

風輕輕地從吹過，增添了幾分流動感，整個畫面裏仿佛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這是直播間的鏡頭下，觀眾看到的場景。

【SOS！這一黑一白簡直太搭了！】

【不善言辭藝術家×心直口快女明星，誰磕到了！我磕到了！】

【之前一直覺得言梧歆和任何一位男嘉賓都不配，這個畫面讓我嚴重動搖了】

【啊啊啊啊這個畫面也太偶像劇了吧！】

等到言梧歆開口後，直播間裏一片“KSWL”的彈幕瞬間停滯。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笑死，言梧歆簡直反矯達人】

【剛才那一段我是真的沒看出粉紅泡泡……彈幕裏一堆“kdl”，我還以為自己看漏了什麽……】

【前面還在幫古渡寒凹“藝術家”人設，就他這個語言水平，還是老老實實畫畫吧】

所有的曖昧泡泡都被言梧歆這一句話戳破，接下來的時間，古渡寒老老實實地從山上找靈感，做電商圖。

另一邊，言梧歆也和張姐商量著網店的細節。

“還要專門裝起來的嗎？”接觸到一個全新的領域，張姐表現得有些手足無措，“我之前去賣水蜜桃的時候，就是一個籃子裏裝著，稱斤賣，最多拿個塑料袋裝一下。”

“網上買東西需要運輸，尤其是水果本來就容易壞，假如不包裝好，路上就會壞掉。而且如果標明了水果的大小、重量、個數，消費者下單的時候更方便選擇……”言梧歆從網上找到一些包裝案例，拿給張姐參考。

張姐逐漸被言梧歆說服，但是在具體的箱規上，依然有些猶豫。

白鳳水蜜桃本身培育需要的成本挺高，線上售賣的時候，4-5兩的水蜜桃和5-6兩的水蜜桃，價格也不一樣。更不用說十槐村的果農照顧水蜜桃的時候格外精心。言梧歆昨天拿到水蜜桃，就稱了一下，每個水蜜桃的重量都在5兩以上，甚至有大個的水蜜桃，達到了7兩多，品相也屬於上佳。

僅僅算經濟賬，水蜜桃的單價就不可能低。

“那15個一箱呢？”張姐第一反應，就是參照自己之前賣水果的箱規。

“假如按照15個一箱，一箱水蜜桃的價格就要接近兩百了。這個單價太高了，恐怕消費者很難接受。”言梧歆有理有據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在電商平台上，通過直播賣農產品，一旦單價高了，受眾人群會變少。”

“但是……”張姐有些無措地摸著自己的圍裙，“我們的桃子……是很好的桃子呀。”

說著，張姐拿起水蜜桃，像是在佐證自己的說法，告訴所有人，十槐村的桃子，是很好的桃子。

不只是張姐，在旁邊的其他果農也有不一樣的意見。

涉及到賣水果的具體細節，每個人都有個不同的想法。

【我感覺兩邊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村民的想法是，我只要告訴大家我這個桃子很好，大家就會來買；言梧歆的想法是，即便桃子很好，大家也不一定願意花這麽多錢】

【說實話，可能是我窮，但200多一箱的桃子，我估計是不會買的（貧窮的眼淚）】

【我也是，不是說桃子不好，而是花200多買一箱桃子，看起來就很沒有必要】

現場僵持不下的時候，言梧歆給出了第三條途徑——

發調查問卷。

只是，應該從哪裏找到合適的樣本呢？

言梧歆扭頭，看向鏡頭的方向。

準確說，是看向鏡頭背後的節目組。

節目組：？？？

“拜托拜托。”為了調查問卷，言梧歆罕見地對著鏡頭拱手，做出招財貓作揖的姿勢，同時臉上也換上了楚楚可憐的神情。

鏡頭前的觀眾猝不及防地受到了暴擊。

【AWSL……】

【節目組還在猶豫什麽！不就是調查問卷嗎？給她發！】

在觀眾的“聲援”下，節目組最終派出導演，與言梧歆進行談判。

“150枚心跳幣，發布一個單選題。”導演一上場，就火速擡價。

“50枚心跳幣一個多選題，不能夠再高了。”言梧歆一改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神淩厲，死死咬住價格。

“150枚心跳幣，一個多選題。這已經是讓步之後的價格了。”有了之前的經驗，導演寸土不讓。

“100枚心跳幣，兩個多選題加一個單選題。”言梧歆擺出肉疼的表情，“真的不能夠再高了。”

“150枚心跳幣，兩個多選題加一個單選題。”

聽見導演這一句，言梧歆瞬間露出笑容，怕導演反悔，立刻拍板，“就這個價格了，成交！”

等到言梧歆轉身，導演才恍惚間反應過來。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