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不屬於她的工作不加錢休想讓她白幹,她想休息的時候加了錢也休想讓她幹活,從不受行業內卷影響,既敬業也佛系,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來港口Mafia一半是和財務對接,一半是找男朋友翹班約會,今天怎麽突然來了他這裏?

“最近是出了什麽事嗎?”山吹律理單刀直入,“太宰說他加班加得快猝死了。”

森鷗外的笑容僵了一瞬。

太宰君,雖然這是事實,但你不可以用稍微委婉一點的語氣說嗎……他的名聲……再這樣下去黑心資本家的名頭真的洗刷不掉了啊!你對我們港口Mafia拼命樹立的良好形象就這麽不滿嗎!

“也沒有到猝死的地步。”東大畢業的醫學生溫文爾雅地說,“離死亡多少還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距離。”

森鷗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後退的發際線,告訴自己:不要虧心!你一直和下屬們一起奮戰在第一線!他們失去的只是命,你失去的可是頭發啊!

“太宰君有豐富的加班經驗,他不會真的猝死。”因為他在猝死前肯定會死於各種離譜的自鯊行為。

森鷗外一面安撫地說一面心想。

山吹律理定定地看了森鷗外兩眼,轉而說:“太宰和我冷戰了。”

森鷗外:???什麽,終於到這一天了嗎?終於到了老父親為孩兒情感問題操碎心的這一天了嗎?

就由他,一個異能名為【性-欲的生活】的經驗人士來解決年輕人微不足道的小煩惱吧!

真是青春呐,森鷗外欣慰地問:“冷戰的理由是什麽?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我去貓咖擼了一會兒貓,裙子上的貓毛沒清理幹凈,被太宰發現了。他就生了很大的氣,現在也不理人。”山吹律理緩緩地說,“森先生怎麽看?”

森鷗外:就這?

這也值得冷戰?

“太宰君……”不是在對付女孩子方面很有經驗嗎?怎麽自從遇見山吹律理後變成了一只幼稚小學雞?

好有毒啊你們這對離譜情侶。

森鷗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他不是個合格的戀愛導師,他解決不了年輕人的糾紛,猜不透他好大兒的復雜心思。

好在山吹律理並不是真的想從森鷗外這裏獲得建議,她的男朋友她自己會哄。

“我需要一些東西。”黑發金眸的少女俯下身,長發從她的肩頭滑落,掃過頸窩消瘦的鎖骨。

顏色寡淡的唇一張一合,森鷗外眼底逐漸染上驚訝的色彩。

“……可以。”他最終說,“那就交給你了。”

太宰治帶著氣加了一天班,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離開空空蕩蕩的辦公室。

秋意漸濃,溫度由夏轉冬,夜風格外陰冷刺骨。

風吹起太宰治黑色風衣的下擺,他慢吞吞地步行回家,拒絕了下屬派車接送的殷切建議。

“有點冷。”太宰治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其實已經不生氣了,無理取鬧的生氣本來也就芝麻大一點兒,只是一直沒人來哄、一直沒人在意,逐漸發酵成一團冰冷的火,無聲灼燒,既冷也熱。

太宰治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太幼稚了,不像他,不像能哄女孩子哄得天花亂墜的橫濱大眾情人的水準。

他只是……以為山吹律理會在意。

她那麽縱容他,連同他的小脾氣和無理取鬧一起無奈又縱容,一直一直在他耳邊說“幼稚點也很可愛,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騙人。

明明不是。

扔下他轉頭就走了,一句軟乎話都不肯說。

但是……她本來就不是會說軟話的人。以“尊貴”作為姓氏、被敬畏著崇尚著長大、強大又自我的存在,她對誰都不必軟下身段,清冷的眼眸掃視過去,只有臣服或者死亡的選項。

平心而論,山吹律理對太宰治足夠特別足夠放任,區別對待得明顯。

是他貪心不足。

從公寓樓下往上望,屬於太宰治的那扇窗一片暗色。

“她沒有回來?”太宰治不自覺皺眉。

山吹律理在家的時候會開燈,即使她去睡了,客廳靠窗的落地燈也一定為太宰治留著,昏昏暗暗一團火,映在窗戶上像櫥窗裏的壁爐。

真的不在家,太宰治拉開門,公寓冷冷清清一脈死寂,屬於山吹律理的房間門合上,兩雙只有尺碼不同的黑色貓貓頭拖鞋並排躺在鞋架上。

他摸出手機,一條留言都沒有。

如同突然出現那般,她離開了。

太宰治沒滋沒味地換了鞋,疲倦地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下帶起迷蒙的水汽,太宰治懶怠地思考,腦海裏計劃、情報、猜想翻滾著打亂,他一邊習慣性把未來算成劇本那麽精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山吹律理。

真走了?被他氣的?

不至於,她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