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頁)

一直聽說港口Mafia在橫濱兼職城管的角色,沒想到他們還蠻負責的,由幹部候補級別的高層人員親自解決居民下水道堵塞問題。

店主姐姐還想問什麽,貓咖門口的風鈴伴隨門扉被推開的聲音響起,她下意識露出迎客的營業笑容:“早上好~客人需要咖啡紅茶還是檸檬水呢?”

“一杯熱的黑咖啡,不加糖奶。”瘦弱的俄羅斯青年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一聲,“請給我可以照到陽光的位置。”

“好的,您這邊請。”店主姐姐把裹著一身白色毛絨衣衫的客人引到距離山吹律理只隔了一個貓爬架的位置。

“恕我冒昧,客人是生病了嗎?”店主姐姐費解地問,“現在還是秋天。”

你裹成粽子不悶得慌嗎?小心中暑。

“在我的家鄉,現在已經很冷了。”費奧多爾取下毛絨絨的帽子,把手放在好奇探過來嗅他的貓咪腦袋上,“我來自俄羅斯,有一些怕冷。”

俄羅斯人……不是傳說中能徒手撕熊、冬天裸泳的究極戰鬥民族嗎?你的地域特色在哪裏!店主姐姐心想,怕不是假的俄羅斯人。

俄羅斯?

山吹律理側了側頭,正巧看到青年微微笑起來的模樣,籠罩在金色的陽光裏,脆弱中仿佛染著一絲悲天憫人的神性。

山吹律理有很久沒有回過俄羅斯了,與果戈裏在風雪中分別的記憶宛如停留在昨日那般。

“也不知道他在馬戲團找到工作沒有。”山吹律理把下巴擱在一只格外圓潤的橘貓背上,“一個只能用異能變魔術的小醜……怎麽看都是流落街頭的宿命。”

現在就業可困難了,貓貓尚且要碰瓷拉客,更別提是黑戶的果戈裏。

橘貓喵了一聲,白白的尾巴尖掃過少女的側臉,像在安慰她。

她就是尼古萊提過的人。

費奧多爾垂眸抿了一口溫熱的苦咖啡。

尼古萊·瓦西裏耶維奇·果戈裏·亞諾夫斯基,這個名字又長又繞口以至於山吹律理壓根不打算去記的人,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朋友。

他們的友誼絕不源自於一個更比一個長的名字,絕不!

連名字都記不全的人算什麽朋友(振聲)!

果戈裏和費奧多爾一見如故,正所謂蛇鼠一窩,不,正所謂知音難尋,他們的相遇是老天爺給的緣分!

在果戈裏心裏地位最特殊的人一個是費奧多爾,另一個就是山吹律理。

他們是唯二的異類,共享一段埋葬在風雪中的秘密。

“阿陀要去橫濱嗎?我有很久不見的熟人在那裏,你一定會覺得她超級有意思的!”白發的小醜語氣高亢,“如果她要殺你,報我的名字,她一定會給你買一副好棺材!”

費奧多爾:謝謝,俄羅斯已經夠冷了,不要講冷笑話,會感冒。

寵辱不驚如他不會被冷笑話打倒,能這樣說證明果戈裏和山吹律理交情真的不錯。

既然這樣……那就是可利用的。

泛苦的咖啡味殘留在唇舌間,費奧多爾回憶起腦海內的情報,又想到這些日子給他找了層出不窮麻煩的太宰治。

敏銳多疑如太宰治,居然會和人戀愛交往至同居,若說其中沒有隱情,費奧多爾根本不信。

太宰治一定在利用些什麽,而山吹律理絕非沉溺於虛假愛意的人。

費奧多爾都敢明目張膽地自稱是好心的俄羅斯人,這世上還有什麽謊撒不出來?

“多令人羨慕的愛情。”

瘦弱的俄羅斯青年淺淺地笑,眼帶涼諷:“脆弱比紙薄。”

他將咖啡杯輕輕擱置在桌面上,杯中蕩起一圈圈晃動的漣漪。

山吹律理買了很多貓零食和貓罐頭分給圍攏過來的貓貓,她挨個摸了它們的小腦袋,好聲好氣地和它們商量:

“我得走了,家裏的貓還沒喂呢。”

碰瓷山吹律理的雪白大咪不滿地長長喵了一聲,它老早就嗅到眼前它親近極了的人類身上揮之不去的沉水香,來自不在這裏的另一個人,氣息淡卻深刻,怎麽蹭都蹭不掉,令貓討厭。

好不容易從貓咖告辭,山吹律理玩得挺開心的,毛茸茸多多益善。

家貓很香可是野貓也很香,各有各的好處,成年人當然是選擇全都要!

山吹律理從不厚此薄彼,她給貓咖的貓咪們買了貓罐頭,也會帶太宰治喜歡的蟹肉飯去探班。

港口Mafia總部門口守衛的成員遠遠看見山吹律理,斂下舉起的槍口,前台相熟的小姐姐笑著和她打招呼:“律理小姐,太宰先生在他的辦公室。”

前台姐姐:好耶!萬歲!律理小姐來的時候太宰先生脾氣都超級好的!今天不用膽戰心驚了!

不止前台這麽想,太宰治的下屬不約而同松了口氣,熱情又八卦的笑容浮現在他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