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張夫子待我當真是沒話說了,這一字一行間盡數是管理教授學生之道,他願意傾囊相授實乃難得。”

回家的馬車上,方俞一頁一頁翻看著張夫子自行編寫的授課書,雖然很多方式方法都是比較傳統的教授模式,但是對待家中貧寒有志氣求學的學生來說確實是很不錯的教育方法,可惜了他手頭上這群小崽子個個是未曾吃過生活的苦,在蜜罐子裏泡大的富少爺,哪裏有貧寒學子那股子求學的勁兒,還得是另辟蹊徑,不同的群體用不同的方式才行。

不過張夫子肯傳授他教學方式,他心中還是十分感動,不管是用不用的上那都是恩師的心意,是要好好保存著的。

喬鶴枝也道:“誰讓你是張夫子的得意門生,他知道你難,也是不忍你受困。”

方俞微微嘆了口氣,他的這些學生啊,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他就是想跟喬鶴枝分享一下學生幹的好事都不好意思開口,只怕到時候小喬時時都得擔心他被學生拐去喝花酒了,這性質可就比自己去吃花酒還惡劣了。

回到家裏,方俞是一連吃了三碗米飯,中午未吃幾口菜挨到現在實屬是餓了。晚飯後,他去書房裏待了會兒,以前是按例去讀書寫文章,時下卻是去備課。

雖然給學生們安排了一個長期課業,但是學生還是得去課室,不可全然讓他們都把心思拿去參賽了,到時候會把性子徹底給放野,日裏還是得傳授講學,內容可以少一點,但是一定要有趣味性,夫子講的再多那都是無用功,學生記到心裏,領會到真意的才是學生的,真正教授有了作用的。

備完課轉瞬就去了一個時辰,他動了動脖頸,今日著實是有些疲乏了。

他問了雪竹一聲:“正夫今日在哪邊宿寢?”

“正夫好似在小桐院。”

聞言方俞心中有些不愉,近日也不知這小公子在忙碌些什麽,不給他送飯到書院也就罷了,眼下就寢也不知道自覺些過來睡,還得要他過去把人給接過來,這天氣一日日的冷了下來,早些到被窩裏躺下,他去休息時豈不是也更暖和些嗎。

他垮著一張臉去小桐院,進了屋子見臥房裏竟然已經點了炭火,這家夥今晚竟是沒打算要過去睡,他負著手要去把人找出來好好問問,作何不去同他睡,繞過屏風只見凈室那頭霧氣繚繞,他屏了屏呼吸。

雖說是心已經飄然進了凈室,但到底止於禮數,他沒舉著步子繼續進去。

“鶴枝,在沐浴嗎?”

裏頭好一會兒才傳了聲音出來:“嗯。”

方俞不懷好意道:“那要不要夫君進來幫幫你?”

凈室裏沒人回話,方俞立了好一會兒也未曾聽見動靜,他失望折身回了臥房裏:“今晚你是不過去休息了嗎?”

話音剛落,方俞便見著散著一頭墨發,一身凈白的人走了過來。

他最是喜歡小喬方才出浴的模樣,白皙而不染凡塵,凈的如同獨在夜裏綻放的曇花,每當此時他便會生出一些邪惡的念頭出來,想讓他的臉頰淡色的唇上多一些色彩來。

待人走近了些,他眉心一動,瞧見素日裏上衣下褲的褻衣竟然變成了交疊長襟式,腰間獨一根拇指寬的絲帶簡單系著,他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新做了褻衣?”

喬鶴枝未答話,在軟塌子前坐下,倒了一口茶水喝後才慢慢道:“城緣布莊裏新上了布匹,我見這綢子絲滑料子不錯就帶了一匹做衣服。”

“你坐近些遠了我瞧不清楚。”

喬鶴枝哪裏不知方俞心中打著什麽鬼主意,不過還是依言走了過去。方俞一把將人拉到了懷裏,嗓子幹啞道:“我覺著甚好,不過似是太單薄了些,可不許讓別人看到。”

“便是只穿於你一人看的。”

方俞聞言偏頭笑了一聲,折身便將人抱到了床上去,喬鶴枝見著方俞眼中久不見的欲望,臉發燙:“吹、吹燈!”

“你以前也不吹的。”方俞有些迫不及待:“亮著正好。”

“獨、獨一回點著燈罷了!”且還是因著那日燭光已經見底,也就亮了一會兒便自己滅了,如今兩人已經太久未曾親熱,這朝一來便要點著燈,他哪裏好意思:“若不吹燈那我可就不要你同我宿在一起了。”

“好好好,吹吹吹!”

小公子拽著衣帶子不讓他動,他只得火急火燎的起身去按照意思把燭火給吹滅了去。

屋內陷入一片黑暗中,今夜無風又無雨,屋子裏的動靜也便更加的大些。

絲雨在廊下守夜,微微能聽見一點木床發出的聲響來,她支開了兩個守著的丫頭,讓等一個時辰後在過來聽吩咐。

等街上更夫再次敲梆子時,喬鶴枝安靜窩在方俞的懷裏,他覺著一切都好似太過生疏。且是許久未曾親熱又疼了,雖不抵頭一回,但還是不如府城後來的那幾次輕松,看來這事兒還是得多加練習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