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3頁)

伏黑甚爾避開了和惠戰鬥的問題,轉而回到了前一個:“我去未來尋找能夠救你的辦法啦。”

他語氣故作輕松,但任誰都能聽出他心底的焦躁。

因為和十年後甚爾的相處,玩家保持耐心說:“然後呢?”

這份不以為意的態度卻激怒了伏黑甚爾。

他的笑意減退,面無表情地機械回答。

“你會失敗。”

“會失敗就不去做嗎?”

“你會死……”

“我說過的吧。”

“沒有可以拯救你的辦法。”

“我說過的吧?我不需要別人拯救我,我自己就可以做到。”

“可是我找遍了!我全試過了。”伏黑甚爾的話語中壓抑著火氣,“你知道嗎?未來的我,未來的Q同樣一直無法接受你的死亡,他們想要將你復活。甚至還研究開發了通過更改變量重現不同過去的假想機器。”

“我想做的事情,我想尋找的方法,他們已經試過了千千萬萬遍。”

伏黑甚爾也不信邪地試了無數遍。

他將意識沉入,在短暫的時間裏經歷了無數次。

可無論怎麽測試,怎麽改變,只要戚風走在這條路上,她的前路就艱險無比,幾乎沒有生路。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只有最後一次伏黑甚爾往前撥動到她的學生時代,阻隔避開了導致她叛逃對屠村事件,她才得以安定地活下去。

只是和有著屠村黑歷史的禪院家敗類禪院甚爾,站在了涇渭分明的對立面。

可那又有什麽關系?

他這種人,才不在乎多一個活著的敵人。

伏黑甚爾幾乎是熾熱地盯住了千澄,可關於大義的話剛說出口,就聽到她不耐煩而冷下來的語氣:“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聊了。”

千澄真的很疑惑為什麽要為一個可以改變的未來搞成這樣。

“如果你無法理解我。”

“我說過的,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退出,隨時都可以結束。”

伏黑甚爾都快要忘記這句話了。

他從記憶的犄角旮旯,找到了女性這句話的出處。那還是在他們第二次見面的那一天,為了雇傭這位天與咒縛的戰力,女性提出的優待條件,讓他擁有了決定這段關系的權力。

可是現在?

退出?結束?

“呃……”他神色不明地嗤笑起來。

他還以為自己是特殊的。

“所以,死對於你而言,果然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伏黑甚爾擁住千澄的同時,也將手指按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與過去不同,這一回天與暴君不再只是曖昧的遊移,一點點收緊的力度加重了呼吸。

“甚爾……”

細密的發絲纏繞上來,在手指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勒痕,心口要害處也被暴怒湧動的發刃抵住,仿佛在說如果他再用力一點就絕無轉圜的余地。

與暴怒的特級過咒怨靈相比,是女性平淡的神色和冷靜的眉眼。

像是冰川一樣使伏黑甚爾迅速平息下躁動。

他無比清晰又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早就是她掌中物,沒有抵抗的余地。

“哈……”

隨著落下的手,無聲無息的交鋒篤定了勝者。

男人嘲弄地勾唇,下一秒就被發絲勾著壓進水裏——在他們說話期間,浴缸裏放好了千澄為伏黑甚爾準備的洗澡水,足夠深。

他整個人栽了進去,濺起大量的水花,熱水爭先恐後地沖進鼻腔,窒息感接踵而至。

伏黑甚爾看向外面的女性,她居高臨下地站著,晃動起伏的水波將她的身形拉長扭曲。

她在……

他不能離開,離開了也會被她壓下。

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懲罰,只因為剛才越距的行為更加激烈。

直到伏黑甚爾看見女性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身影。

不甘又如同水泡一樣翻騰。

天與暴君想要越出水面,將她帶入水下,互相撕扯剝奪彼此的空氣,在水下的主場按著她撕咬。

將這份內心的情緒完完全全地傳遞過去。

可是……

一絲血意從禪院甚爾的嘴邊氤氳開,擴散到水中。

他任由自己沉落在水中。

沒有救了……

無法離開她。

也因此,不允許失去。

只有水下的咕嚕咕嚕聲,訴說著伏黑甚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