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哈哈你又賭輸啦

已知:雨之國在火之國的西方, 中間還隔了一個更小的草之國。

又已知:木葉地處於長得像魚一樣的火之國大陸的縱橫連線的中心處。

問:從雨之國的雨隱村到火之國的木葉的路,要怎麽走。

答曰:瞎走。

反正我不知道。

想當初人生地不熟的我,第一次進木葉用的還是氪金手段。就以現在被追殺的狀態而言, 相同的方法顯然被第一時間排除, 問路問不得, 順風車也搭不得。

背上的蛤ha蟆仙人從不知何時起就保持了最節省體力消耗的緘默,連氣息都隱去了, 經驗老到, 很識時務,也擅於隨機應變,不愧是能從戰亂時代闖出了“三忍”名號的人。

於是我就只能靠自己跑。

背著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傷殘人士全速、越野奔跑。

忍者界有太多稀奇古怪的忍術和血繼界限了,別說追兵是來自曉的“天道”和“黑白絕”,再怎麽警惕也不為過。

以至於哪怕我已經跑出了很遠, 跑進了最熟悉的森林,感知中已經沒有了追兵的存在,我還是不敢停下來。

也沒再試圖和背上的人搭話。

我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這位從海裏撈出的蛤ha蟆仙人身上的致命傷有很多處, 其中以咽喉口,腹部,左臂最為嚴重。

咽喉口使聲帶破裂,腹部使大量腹腔臟器出血, 左臂就更顯而易見了, 直接沒了。

然而生命之海的能量何其澎湃, 一股腦地灌進去怎麽就連一條命都拉不回?

為什麽這個人到現在還是瀕危狀態?

很簡單,問題就出在被救的這個人身上。

不論現在的他是什麽想法, 至少在我出現的那一瞬間, 哪怕我展現了足以拉回他的命的能力, 那時的他也沒想過要活。

得是多大的執念才能讓這個優先救命的力量屈服於被救治者的願力, 轉而治療被貫穿、被損壞、無法發聲的聲帶。

——情報,即便此身死要把情報傳遞出去。

忍者的命可真輕啊。

那現在,已經遠離了雨之國的土地,周圍是你熟悉的林木,空氣是火之國特有的草木的味道,你的心跳還在跳動,我正背著你向著你的來處而去。

你愛的女人,你當做孫子關愛的弟子,你的蛤/蟆師父,你的朋友,你的後輩,還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人,他們正在翹首期盼著你歸來的來處。

你想要活了嗎,自來也先生。

我再次將不受控制滑落的人托起,仍舊保持著默然不語。

濡濕從背上的接觸面不斷滲開,我知道那是未幹海水,當然更多的是背上之人不斷流出的血液。

忍者的命可真硬啊。

現在的你應該是想要活下去的吧,自來也先生。

所以,蛤ha蟆仙人,自來也先生——

您!倒是!給我!指個路!啊!

一邊保持著高強度的生命輸送,一邊全速奔跑的我少有的累到眼前發黑,四下草草掃了一眼,隨便挑了個眼熟的森林又是一個縱躍。

林葉的唰唰聲,陽光透過樹冠留下斑駁的影子,一只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調頭,不是這個方向,”去除刻意的掩飾後,唯一被完全修復的聲帶振動著發聲,“東南方偏角直走。”

“哦。”我乖乖地收斂了多余情緒,聽話地調頭,顛了顛因為松手而又一次滑下去的高個子忍者,深深吸氣。

這人和我都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不過看樣子木葉應該也快到了。

木葉啊……

太陽快要落山了。

我踏著夕陽的最後一縷余暉穿出了木葉飛舞的林間,無視門口人頻繁的警告手勢,開著明晃晃的三勾玉直接從空中一腳踏過木葉的大門。

與此同時,敵襲的警報拉響了一整個上空。

“敵襲——”

“寫輪眼!”

“小心幻術!!”

對,就是這樣,鬧得再大一點!

快點,快來能管事的人搭把手吧——

“你這個,”背後的人無奈地抱怨傳來。“鬧出來的動靜也太大了。”

“這怪誰啊——”我保持原速未減,小心地避開人多的商業區,踩著房頂和路燈一路深入腹地。

天色暗下來後方向更不好定位,我只得退而求次,放開感知,劃拉出具有親近感的查克拉,調整跑動的方向,試圖找到一個友好引路人,“但凡您的傷沒那麽重我都能好好地走正門。”

六十多年後的木葉變化不可謂不大,我尋著記憶中蜜汁熟悉的查克拉一路趕去,一邊在心裏奇怪,究竟是哪一位活了六十多年的熟人能夠讓我倍感親切,甚至確信可以給我指路。

小心地踏過前方又一排的屋頂,圈定了大致範圍後,我跳上中間最高的路燈——

和坐在路燈下默不作聲流著眼淚的金發刺猬頭少年對上了眼睛。

他的手裏還握著一根未分享出去的雙棒冰棍,那融化的水在沙地留下一片暗色,顯然已經化得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