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靳哥不行

靳舟沒有給楊時嶼提申請調查令的事,自己拿著材料去了巴黎聖殿旁邊的農商銀行。

這些小銀行為了吸引客戶存款,服務態度往往比五大行要好很多,靳舟剛進去的時候,那位笑容滿面的大堂經理對他也極為熱情,但一聽說他是來查客人的賬戶信息,嘴角立馬耷拉了下來。

“不好意思哦,那是客人的隱私,我們沒有權力查的。”

大堂經理滿臉都寫著拒絕二字,但回答時的態度還算客氣。

“你看看,這是我的證件,還有立案證明。”靳舟的態度也很客氣,“按照《律師法》規定,我有權調查張瑞的賬戶信息。”

“哦,張瑞是嗎?”大堂經理將手肘搭在高高的引導台上,開始跟靳舟閑聊起來,“他怎麽了嗎?”

轉移話題的意圖不能再明顯,靳舟索性將計就計,不答反問:“你跟張瑞很熟嗎?”

“這倒沒有,只是知道。”大堂經理趕緊否認,像是生怕被牽扯進麻煩事,“他在隔壁做派對策劃,我們同事結婚,單身夜派對就是讓他弄的。”

大堂經理口中的隔壁自然是巴黎聖殿,只是在靳舟的印象中,派對策劃都是外包,沒想到酒吧自己還有這業務,回頭有機會可以和劉哥提一提。

“那你跟他見過嗎?”靳舟又問。

“見肯定見過,”大堂經理說道,“畢竟就在隔壁嘛。”

“那你覺得他這個人怎樣?”

靳舟把話問到這裏,大堂經理總算意識到靳舟是在套話,模棱兩可地說道:“還行吧,我們不熟的呀。”

大堂經理手裏的權限有限,靳舟壓根就沒指望這人能幫他查。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靳舟說道,“把你上級叫出來,我直接跟你上級溝通。”

“先生,我們這裏真的不能查。”大堂經理為難地說道,“別看我們是小銀行,我們也很注重客戶隱私的。”

言下之意,不要看我們是小銀行,就覺得我們好欺負。

“你說不能查就不能查,那請問你是……”靳舟頓了頓,“行長?一把手?”

靳舟的潛台詞也很明白,你算個逑。

大堂經理面露不悅,不再跟靳舟多費口舌,而是用對講機給某個主管說了這邊的事情。放下對講機後,他又對靳舟說道:“我們主管現在有點忙,馬上出來。”

靳舟又不是傻子,如果大堂經理真的有意叫主管出來,那只會說這裏有事,而不會詳細地說明是什麽事。

他把這麻煩事說得清清楚楚,反而是在暗示主管,不用出來。

靳舟倒也不惱,找了個空位坐下,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不過十多分鐘後,他沒有等來主管,反倒是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大哥,你怎麽就沒完沒了了呢?”張瑞從銀行門口進來,徑直來到了靳舟面前。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外套下露出了睡衣的衣角,可見是正在家睡覺,被人臨時叫了過來。

靳舟當下覺得好笑,這大堂經理還說和張瑞不熟,這都通風報信了還叫做不熟?

“來來來,我們去外面說。”張瑞拿出一包煙,示意靳舟去外面解決。

這銀行裏還有等待辦業務的客人,靳舟見的確不太方便,便跟著張瑞來到了銀行外面。

“你跟劉姐什麽關系?”張瑞給靳舟點上一根煙,接著又給自己點上,“你真是律師?我看著不像。”

沒有哪個律師能一吆喝,就吆喝來幾十個砸場的兄弟。

靳舟倒也懶得解釋,吐出一口煙霧,道:“我真是律師,拿錢辦事。”

“你唬我呢?”張瑞原本是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說到這裏,他學著靳舟那樣,拿手背對著自己,改為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煙嘴,動作誇張地抽了一口煙,“哪個律師會這麽,這麽抽煙?”

如果說抽煙的姿勢也分為雅和不雅,那靳舟這就是標準的不雅的流氓抽法。

靳舟心想這人還有點兒意思,笑著道:“怎麽,你還管你大爺怎麽抽煙?”

“得得得,你愛怎麽抽怎麽抽。”張瑞又把煙放回食指和中指之間,“我就問你一句,你怎麽才肯放過我?”

“簡單啊。”靳舟用中指彈了彈煙灰,“你還表。”

“我就這麽說吧。”張瑞開始跟靳舟講道理,“假設哈,假設這塊表就是在我手裏,是劉姐自己拿給我,我憑什麽要還給她?”

說完之後,他又強調道:“我只是假設。”

“這就是你不懂了。”靳舟優哉遊哉地抽著煙,“《民法典》裏對贈與的要求非常嚴格,要是沒有相關手續,那只會默認是借貸。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劉姐真的把表贈與了你,我也有辦法讓她撤銷,懂嗎?”

“他媽的,”張瑞小聲嘀咕道,“還真是個律師。”

“趕緊還了,別給我找事。”靳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