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若在此處埋伏一師(第2/3頁)

張良則是這麽回答劉邦的……

“陛下不知乎?此謀反耳!”

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行走的印綬,一堆黃燦燦的金餅!

“謀反,他們要謀反!”

親信提議道:“大將軍,彼輩多是牛邯姻親,近日作戰頗為懈怠,又把守著城門,不如擒住殺了罷!”

隗囂搖頭,他沒有證據,這樣一來,會搞得人人自危,更加四分五裂。

更何況,逮殺幾人就沒事了?隗囂想起牛邯的勸降,想起自己慷慨陳詞,看破魏軍詭計後,士卒們冷淡的表現,人心散了,就再難重聚了。

隗囂只感覺滑稽,本欲高壁深壘,挫其銳氣,誰想士氣先墮的,卻是己方。

於是隗囂遂召集信得過的校尉,讓親信替自己發言:“牛邯以蕭關精卒降服,氐賊也助魏,賊眾大盛,乘勝之兵既不可當。”

“而將軍以新退之卒,繼敗軍之後,將士失氣,隴右傾蕩。古人有言:‘蝮蛇螫手,壯士解其腕。’孫子曰:‘兵有所不擊,地有所不守。’蓋小有所失而大有所全故也。今吳漢之害,過於蝮蛇,狄道之地,恐怕難守。不如南退安故,與公子匯合,再與吳漢決死。”

這麽一長串引經據典,翻譯成人話就是:“守不住了,跑路吧!”

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隗囂,隗囂卻一拍案幾。

“豈可輕易言退?”

“魏軍遠僑而來,且分兵於城池南北,中間有洮水阻隔,不能相救,是我速進破賊之時也,所謂疾雷不及掩耳,自然之勢也!”

隗季孟不愧是體面人,直到如今還在乎虛詞。

“這不是退卻。”

“是出城擊敵,順便突圍!”

……

攤上這麽一位主君,將士心氣可想而知,隗囂過去禮賢下士,將自己裝點得大義凜然,但戰爭能看清一個人,平素積累的德澤,也在一次次大敗和優柔寡斷中消耗殆盡了。

所以在隗囂跑路前夕,幾個狄道本地軍吏,在得知消息後,便一咬牙一跺腳,打開了狄道北門!隗囂可以走,但他們和家族、莊園可走不了,既然牛邯在魏軍中混得不錯,投降何嘗不是一條出路呢?

隗囂正好一宿沒睡,倒是第一時間得知了驚變,立刻將計劃提前,南門也大開,他將騎從都集中在自己信得過的族黨手裏,上千人沖出城門,就著微亮的晨色向南方疾馳。

但城南也有吳漢布置的軍隊營壘,他們也沒料到隴軍崩得這麽快,還以為是沖營,遂匆匆出營作戰。

一番廝殺中,眼看難以突圍向前,隗囂只能帶百多騎渡過冰冷的洮河水,順著城西沿河小道向南奔走。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但沒事,三十裏,只要南逃三十裏,就能抵達兒子鎮守的城郭,隗囂咬緊牙縱馬,但前方的路上卻閃著火光,一支魏軍竟不偏不倚,攔在路隘處!

……

而與此同時,吳漢也驚聞事變,帶兵趕到了城南,與堪堪擋住隴軍沖營的第一雞鳴匯合,方知沒找到隗囂。

吳漢的目光瞥向西南:“河對岸的道路很重要,若在此處埋伏一營,隗囂就算逃出去,也得束手就擒。”

吳漢看向第一雞鳴:“誰守在那?”

第一雞鳴沒想到自己竟誤打誤撞,只喃喃道:“是氐兵甲營!”

……

“狄道生變,隗囂逃出來了!”

“其騎眾離散,跑得滿山都是。”

“沿河入山搜捕,定要抓住他!”

得知這個消息後,阿雲只哀嘆這隗季孟實在不會打仗,這才幾天,怎麽又敗了?

阿雲也顧不上跺腳嘆息,他們的屯就被急促地發動起來,校尉第一雞鳴也是不當人子,剛攻城那幾天,蛾附硬仗就讓氐人們上,近日城池將下,就把他們撤下來,換嫡系上去搶功。

所以氐兵所在的位置,在狄道城西南,洮河對岸,又冷又荒,什麽都撈不到。而若南邊有隴兵從此北上,他們就要被沖第一道。

“不該信魏人的鬼話。”

天氣很冷,氐兵們哆嗦著身子,開始後悔起來,本以為魏軍會和隴右不同,原來還是一個鳥樣。

“氐兵幹最累的活,打最硬的城,走最遠的路,死最多的人,拿最低的賞。”

倒是身為屯長的阿雲說了句公道話。

“萬將軍還是愛護吾等的,旅中又有郎官監軍盯著,那雞鳴校尉只能用用小伎倆,真有大功,他也遮不住。”

別的不說,成家蜀軍中可比這過分多了……

言罷,阿雲似乎發覺自己身為刺客,替被刺殺者說話不太合適,連忙閉口。

但事實如此,氐兵們也說不出萬脩一點壞話,這位將軍雖非勇將,待下卻嚴中有慈,對氐兵也沒有歧視。在天水時,該給他們的甲兵糧秣,將軍生怕小吏苛待,親自過問,絕不會有半分克扣,若有立功,也立刻舉之為吏,阿雲就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