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第幾個?◎

第二天收到錦旗那一刻,舒妤才知道狗男人並不是說說而已。

錦旗紅顏色格外的正,邊上是黃色的流蘇,正中間寫著燙金大字——見義勇為,特此表彰。

舒妤盯著錦旗看了許久,氣的當場撒貝寧式吸氧。

世界應該有八大奇跡才對。

還有一個奇跡在於傅西辭這樣的狗竟然能有老婆。

*

周末結束,舒妤還得去上班。

她頂著被包紮成小饅頭造型的手,被公司幾十位員工行注目禮。

就連平時一向內向,寡言少語的助理盯著好一會,忍不住道:“舒總,您這手真的很像大力水手。”

舒妤吸了口氣,“我覺得你這種視錢財如糞土的同志肯定不怎麽稀罕年終獎。”

“我錯了,舒總,您這其實像個手提包,特別時尚。”

“……”

話題最後在舒妤的沉默中結束。

助理邁著“薛定諤的年終獎”忐忑的離開。

舒妤舉起自己的手來回看了眼,又想起那天的傅西辭,總覺得包成這樣也是他故意的,就是故意讓她丟人。

嘁,恩將仇報的狗男人!

抱著這樣的怨念,舒妤這兩天都不打算給他一個正眼,他大概也有這樣的自覺,很懂事的沒出現在她眼前。

她問完傅明雙小湯圓的情況後,就當沒這個人,早早的就睡下了。

可能帶著氣,夢裏也很不安穩。

她睡的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見房間的壁燈亮起來了,床邊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傅西辭垂著眼,眼神格外的專注。

舒妤順著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他抓著的是自己的手,小饅頭一樣的紗布被他一層一層拆掉的,因為太多層了,拆的時候也費了點時間。

紗布被拆開了,手背上的痕跡已經結了粉色的痂,橫在她整個手背上,像是只盤踞的蜈蚣,怎麽看怎麽醜。

她前面沒看見,根本就沒注意到傷口能猙獰成這樣。

這要是留疤了,她是不是得有個刀疤女的稱號?

舒妤特別的惆悵。

出神時,手背上塗上了東西,冰涼的觸感讓她回過神,才看清楚傅西辭是在給她塗藥。

冰冰涼涼的,適應後,很舒服。

她視線忍不住落在他的臉上,總覺得今天的傅西辭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溫柔,他會給自己偷偷上藥,邊上藥還吹了下,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假的吧。

舒妤嚴重懷疑自己所見到的畫面的真實性。

她以前也做過夢中夢,那是還在念書的時候,她睡覺沒多久感覺自己睜開眼,窗外的陽光燦爛的不真實,嚇的她第一反應就是遲到了,結果一著急,在一睜開眼又是一片漆黑,她才剛睡下不久。

現在舒妤就是這種想法,眼前的傅西辭跟那天陽光一樣,都極度的不真實。

藥膏已經塗完了,他開始給自己重新裹幹凈的紗布。

這一次沒有再包成一個小饅頭,只是為了防止將藥膏給蹭掉,所以兩三層就足夠了,然後在手背上打了個結。

做完這些,傅西辭才擡起頭。

這一擡頭,就對上了舒妤探究的目光。

彼此都是一頓。

下一秒,舒妤直接探過身靠近他,在幾乎要碰到他鼻尖時停下來,零點幾秒的時間裏,響起很輕的“啪”的巴掌聲。

打完,她還盯著人問:“你覺得疼嗎?”

如果疼那肯定是真的。

被打那一下傅西辭有瞬間的懵住,雖然很輕,還算不上一巴掌,頂多是拍了一下臉,但也足夠他一時的錯愕了。

“你在幹什麽?”反應過來,他問。

舒妤單手撐著身體撐不了多久,打完就躺回去了,道:“我看是不是做夢,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因為她看著剛才的那點溫柔完全看不見了。

傅西辭:“……”

他倒沒有跟她爭辯你完全可以打自己證實猜想,而是將藥膏遞給她,“每天早中晚塗一次,不留疤的。”

“真的假的?”

舒妤那點睡意被轟走,手裏來回打量了一遍外包裝盒,因為這一句“不留疤”,她忘了錦旗事件,也忘記了剛才那一巴掌。

她充分發揮了嘴甜優勢,比了個心,“傅總yyds!”

傅西辭看著她,毫無反應。

就在舒妤自己尬住的時候,他問:“什麽是yyds?”

“……”

“……您就當我沒說。”

傅西辭洗漱前,充分發揮了一把求知若渴的精神,網上搜索了下yyds含義,看到界面上出現解釋:yyds,永遠的神。

他看著後面那四個字,唇角動了下,緊抿的唇線從直線變成了向上的弧線。

*

小湯圓病情漸漸有好轉。

下班後,舒妤跟傅西辭於情於理都該過去看望。

傅明雙已經守了兩天了,因為著急,整個人跟著瘦了一圈,見了他們,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