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5頁)

先前那些扮做山匪的東瀛人,怎麽就那麽確定只需要將她消失的真相拖延一段時間,她阿爹定然會束手無策呢?

能讓她阿爹知道自己被人擄走的真相後,也不能做出反應的可能,趙禾只能想到她阿爹會出事。

但是靜王怎麽讓她阿爹出事?

趙禾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告訴了九娘。

九娘一聽,雖然她覺得趙禾說得是很有道理,可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來靜王能怎麽傷到趙靖。

“小姐放心吧,主上他武藝高強,身邊還有那麽多趙家軍的將士們護著,哪能那麽輕易出事?”九娘說。

當年她潛入靖安王府時,也是趁著趙靖上京不在王府中,不然那時候她能不能接近趙禾還難說。

趙禾勉強一笑,她當然相信她阿爹身手不錯,可就是怕百密一疏被人算計。甩了甩頭,趙禾寬慰自己:“算了,現在我在這頭擔心又有什麽用?不如早點解決了福州的事,到時候我親自去找阿爹。”

第二日,趙禾就帶著人前往福州。

趙禾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昨日從江陵成外駐軍發出去的那封給劉闕的信還在路上時,劉闕這頭就已經有一封急報從福州一帶發出給趙靖。

劉闕此刻有些焦頭爛額,自從有了閩王的腦袋,從江陵城一路南下,幾乎沒什麽阻礙,武安軍輕輕松松便接管了南方的大小城池。可偏偏的,在在福州城外,武安軍的步伐就被攔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福州刺史的膽子,愣是不肯退讓一步。

按理說劉闕如今手中都有了趙禾研制出來的震-天-雷,區區一道城門而已,想要攻破,那不過就是瞬間的事。可是劉闕不敢,他們武安軍的炮-火對準的是敵軍,可如今這城墻之內,全都是福州的百姓。

福州刺史聯合著剩余的在南方閩王的殘留勢力,牢牢地把控著整個福州,將百姓拉上了墻頭,明晃晃地威脅著武安軍。那意思已經很明確,除非武安軍想要屠城,那麽眼下就別想拿下福州。

這一彈下去,炸飛的不僅僅是福州的城墻城門,一起的還會是整個福州的百姓。

劉闕自認為自己還沒那麽喪心病狂,武安軍前進的腳步就這麽停在了福州城外。

“魏振壽這龜孫子!”劉闕在軍中氣得大罵,“等老子進了城,老子第一個要砍的人就是他!把人給老子串起來!掛在城墻上,讓全天下的人都來看看這是什麽孫子!媽了個巴子!竟然還敢威脅老子!”

劉闕如今已經被困在這福州城外三日有余,氣得上火,嘴巴裏都是燎泡,這一長燎泡,說話吃飯都不舒服,就更讓人生氣。本來這福州的氣候就讓他這個常年在北方的人很不適應,總覺得渾身都是黏糊糊濕漉漉,結果又遇見福州刺史魏振壽不幹人事兒,如今可不更生氣?

就在劉闕在營帳中大罵時,門口有小兵通報沈必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劉闕臉上的怒氣更甚,他皺眉,沒讓此刻就站在帳外的沈必進來,隔著一道簾子看上外面的那身影,沒好氣道:“喲,你來幹什麽?”

沈必站在外面臉色不變,自從靖安王趙靖讓劉闕提拔他,但他沒有接受後,劉闕看他就是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先前劉闕還罵他是倔驢,問他難道統領著上萬的將士,不比就領著幾百號人的神武營威風嗎?可沈必還真是一頭倔驢,說如果只是因為救了趙家小姐就接受這樣的功績和提拔,他不接受。

劉闕被他態度刺激地想把他腦子掰開看看裏面究竟是裝著什麽東西,但沈必就一副“有本事你就來掰開”的樣子,劉闕幹脆晾著他,這一路上都懶得跟沈必搭話,就算是沈必過來,也是愛答不理。

沈必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劉闕不痛快,他也知道劉闕是愛惜自己,所以對於他不接受西京那邊發來的任命感到生氣。就是因為這樣,沈必這才“熱臉貼冷屁股”,隔三差五就在劉闕面前晃蕩著,劉闕不待見他,沒關系,他主動一點不就完了?這時候沈必就是頂替了傳信兵的活兒,拿著從上京發來的密信給劉闕。

“將軍,有密信。”沈必說。

劉闕的聲音這才不情不願一般從營帳中傳出來,“進來。”

沈必在外面咧嘴一笑,掀開營帳的簾子,咧著嘴嘿嘿笑著走了進去。

劉闕一轉身,看見的便是笑得燦爛的少年郎,他心裏的郁結像是被這小子臉上的笑給一照,就跑得沒影兒了一般。

“拿來。”劉闕仍舊不打算給沈必好臉色,在他看來沈必這小子就是缺少敲打。怎麽的,帶兵打仗是本事,救了趙家的大小姐還能不算是本事嗎?他看沈必就是軸,偏偏冷了這小子幾天時間,倒半點沒讓人改變主意,反而還讓他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隨時在自己面前晃蕩,看得他又是生氣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