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7頁)

那看起來極為不起眼的金鈴中的小卷刀,竟然能有這等奇效?趙禾連砍了三根鎖鏈,也沒完全明白過來這是什麽神兵利器。當年她阿爹將這金鈴給她時,也沒說過什麽能斷鐵斷金啊?以前她只覺得金鈴好看,藏著的卷刀還能時不時切個水果之類的,可萬萬沒想到,今日竟還有這等用途?

趙禾眨了眨眼睛,有點茫然地看著巫,像是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巫更是一頭霧水,趙禾看著她,她又怎麽知道?

兩人本來都還沉浸在往日的舊恨和今日的新仇中,這突然出現的一幕,除了面面相覷之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拿出什麽反應。

“這,就斷了?”趙禾砍完後,才發出疑問。

巫點頭,這的確不是幻覺。

趙禾低頭看了眼卷刀,她回頭再見了她阿爹問問,這到底是主要想給她今年的生辰首飾禮物,還是送給她殺人的利器?既然是利器,怎麽先前也不曾告訴她一句,這玩意兒竟然如此好用?

不過這件神兵利器沒有被趙禾關注太久,很快趙禾就趴在巫身邊,觀察著她的肩胛和腳腕,這幾處傷口,雖不說致命,但也絕對是快要了一般人半條命。

先前的那些皮外傷看著已經夠猙獰,但是眼下的傷口可是直接被牟珈貫穿了四個洞,血淋淋,不知道比剛才的皮外傷看起來可怖多少倍。

這該是有多疼啊,趙禾忍不住替巫嘶出聲。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趙禾從懷中摸出來一瓶金瘡藥倒在巫的傷口處。

趙禾手中的金瘡藥第一次倒在傷口上時,幾乎是瞬間就被傷口流出的鮮血給沖走,趙禾皺著眉,倒了第二次。

巫咬著牙點頭,“還好,小姐不用擔心我。”其實當日她被牟珈用鐵鏈在肩頭和腳踝鉆出幾個洞,那種痛楚,幾近鐫刻在了骨子裏。

只不過相比於當日的痛苦,現在鎖鏈從自己身上抽離,緊接著上藥愈合,哪裏算什麽痛?

這也是趙禾第一次看到南疆巫蠱的神奇,那原本兩指寬的穿透的傷口,就真那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自愈著。

趙禾看著巫緊閉著眼又滿頭大汗的樣子,知道她此刻定不會好受。眼見著在巫坐著的地方都浸出了一小塊兒水漬痕跡,終於趙禾看見巫緩緩睜開眼。

可能是剛才痛狠了,巫的臉上反而帶著一抹詭異的潮紅,只不過當趙禾伸手要扶著她站起來時,才感受到自己掌心裏像是放進來一冰塊,涼得嚇人。

“沒事,小姐別擔心。”巫轉頭沖著趙禾勉強一笑。

趙禾:“你現在這樣能走嗎?”

巫點點頭,“保護小姐足夠。”

趙禾哪裏需要巫來保護自己,在她看來,現在巫能自己沒事就已是萬幸。

“我們暫時先離開這裏。”趙禾說,外面的侍女被自己迷暈,總有被發現的時候,如果引來這王宮的侍衛,將她和巫兩人堵在房間裏,那可真是玩脫了。

巫:“我來給小姐帶路,這裏我還算比較熟悉。”

在路上,趙禾發現巫剛才那句“比較熟悉”真是沒一點水分,王宮中侍衛巡邏的路線,換班的時間,有什麽地方有不為人知的隱蔽的小路,這些似乎都在巫的腦中。這一路走來,過於輕車熟路,好似她已經在這王宮中生活了很多年一般。

當趙禾被巫帶進靠近宮墻的偏殿時,她看見巫直接拿著鑰匙開鎖,進了一間房中,眼中更是詫異。

“這裏沒人。”巫道,她點了一盞燭火,似乎讀懂了趙禾眼中的疑問,沒有任何遮掩就開口了:“住在這裏的人死了,所以,我們在這裏短時間裏不會被人發現。”

趙禾:“……?死了?”

巫靠在椅子上,在剛才激烈的痛感過去後,她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轉而因為脫力變得蒼白。

“嗯,死了。”巫閉著眼,調解內息。本命蠱是能讓她自愈,一瞬間就恢復巔峰狀態,可這也不是沒有時限的。等時間一過,她身體這段時間受到的損傷,仍舊是要花時間休養。

“被我殺死的。”她說。

趙禾無意窺探巫的過去,尤其是在今晚聽過了那麽一個讓人心緒難寧的冗長故事,她知道巫不可能隨意殺人,那為什麽殺人,僅僅是這個問題,似都籠罩著一層悲涼,她不想探究。

但偏偏巫沒有停下。

可能是今時今日物是人非,又也許是觸景生情,讓她忍不住將心頭埋藏了太久的往事跟趙禾分享了一遍。

“小姐可還記得當年大理國的王族在南疆大肆搜尋神女一族的漏網之魚?很不巧,那漏網之魚就是我祖上。按照時間推算,那位就是我的曾曾外祖母。當時她被大理王族捧為南疆聖女,身受大理國的供奉。南疆閉塞,我族並不知道幾十年前被帶到王都的族人都死於非命,祖上被封為聖女後,並不知道她在接受大理的供奉時,她自己也被標好了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