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昨日閩王被身邊的近身護衛護送離開時,在半路,閩王卻是掉頭,沒有再回福建,而是喬裝打扮混進了江陵城中。

他都還沒有弄明白武安軍中那威力巨大的竹筒究竟是什麽,如果就這樣逃回了福建,那日後遇上武安軍的人,還不是要被動挨打?更重要的一點,這一口氣他梗在胸口,不得不出。

昨夜他已經聽見了風聲,原來給武安軍提供那不知道名字的神器的人,竟然是趙禾這個小丫頭。

難怪,他都已經跟武安軍在這江陵耗了兩月有余,武安軍一直都像個縮頭烏龜,從來不敢主動出擊,結果這兩天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竟然也敢主動來找茬。

原來是來了個厲害的小丫頭?

閩王覺得意外的同時,又感到一點興奮。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趙禾手中的神器,只要拿捏住了趙禾,他不覺得自己沒有翻盤的可能。再說了,即便不是為了趙禾手中的神器,就沖著她是趙靖唯一的女兒這一點,抓住趙禾,就算是取得一半的勝利,他就不相信趙靖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獨女死在他手中。

早就聽聞趙靖這老土匪對於府中唯一的獨女甚是寵溺,當年趙禾才出生時,趙靖就主動上京了兩次,目的就是為了給趙禾請封郡主,只不過趙靖運氣不好,先皇那幾年病重,哪裏有空理會他的請封?何況,他不過就是大梁王朝的異姓王,想給趙禾請封郡主又哪能那麽容易?

後來趙靖又特意上京了一次,也是為了給趙禾請封,結果也是倒黴,遇上先帝駕崩,幼帝上位,仍舊沒能如願。

別家的王爺只有請封世子、郡王才如此積極,唯有趙靖對女兒尤為上心,就沖著這一點,趙靖怕真是將自己這獨女放在心尖尖上。

閩王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確定了剛才侍衛帶回來的消息。對面的院子裏,的確是住著趙禾一行人,只不過院中的護衛也極多,個個都是高手,他們壓根不敢靠近,還是花了一兩碎銀,讓巷子裏的一婦人借口去送胡麻餅,這才看見一二。

閩王手中的太極球又轉了起來,那雙眼睛也不由眯了眯。

趙禾身邊跟著如此多的高手,想要硬闖,怕是他們也討不了好。尤其是現在這還在江陵地界,若是鬧出來的動靜太大,結果引來劉闕手下的人,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太不利。

“你,去查一查趙禾那小丫頭最近在做什麽。”閩王隨手指了個人吩咐說。

按道理憑著趙靖對趙禾的重視,先前趙禾在劉闕軍中,那應該被人護送到京兆或者西京才對,而現在趙禾竟然獨自在這江陵城中,身邊竟然也沒有武安軍的護衛,這件事情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蹊蹺。

趙禾回到院中沒多久,陸柳也回來了,同時還帶了一疊田契回來。

陸柳站在堂中回報著今日的消息:“如小姐所料一般,江陵地界的大多數的田地都荒廢了,想出手田地的人不在少數。有些是農戶自家的田地,因著家中男人征兵上了戰場,婦人便想換點銀子,在城裏來求個活計。有的則是因為覺得不太平,想去蜀中,變賣家產。還有的,是遇上匪寇,成了無主之田。”

趙禾正端著一杯熱茶,雖說陸柳回稟的消息她早就有了猜想,但如今聽著這些消息,她心裏仍舊感到戚戚。

手中的熱茶似乎也變得發涼,她隨手一擱,發出“咚”的聲響,然後道:“我知道了,明日先去買點糧食,善堂明日開張,總不能讓人來了卻沒有吃食。陸柳你接著出去看附近有沒有需要出手田地的,無論多少,我們都買下。善堂近日也需要招收老師們,如果我們自己有人手,那就我們自己先來,不過日後這善堂是要留在江陵,所以還是需要從外面招收刺繡的、習武的、做飯的、記賬的等等師傅,以便未來在我們離開後,善堂還能在江陵維持經營下去,幫助更多的人。”

戰後的每一處城鎮,可不都是百廢待興,如果她能在此出一份力,能解決一部分流民居無定所餓肚子的現狀,也算對得起她的身份。

這樣算起來的話,她就必須等到善堂徹底步上正軌後,才能離開。

趙禾想了想,覺得把眼下事情做好比忙著南下收購田產更重要。

入夜,趙禾所租院子的斜對面,閩王還坐在正廳裏,下面跪著近衛。

“趙小姐今日在城中買了一處書院,屬下聽賣家說,她是想開一座善堂,就在這兩日時間。”

閩王手中的太極球玉石碰出輕響聲,他面前鋪著一張江陵城的輿地圖,目光集中在近衛說的那處書院上,忽然一笑。

書院在城裏不算偏僻的地方,不過後院距離城東卻非常近。

“真是天助我也。”閩王笑出聲,他招手喚來人,伸手在書院和城墻之間的路上點了點,“看清楚了嗎?今晚找人去挖,城東到這書院的暗道,本王要盡快看見。看不見,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