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應該是你的初舞台,有沒有什麽感想?”在等候區待上場時,範星陽忍不住問身邊的時悅。

時悅扯了下白襯杉的領口,好讓自己稍微舒服點。這衣服明明是還算寬松的設計,料子也輕薄到有點發飄,可偏偏領口做得挺小,扣子釘得太上。工作人員給他扣上後他老覺得難受,有種喘不太上氣的感覺。

反觀範星陽的,也是襯杉,他的是紅色的,不比他的寬松,但領口還開挺大,而且沒有設計扣子。那種相比起來無拘無束的衣服直看得時悅一陣羨慕。

扯完領口,他又忍不住摸一把糊滿發膠硬邦邦的頭發,朝範星陽道:“我現在就一個想法,頭發太重了,估計完事以後我得額外花錢去外面叫人給我洗頭了。”

範星陽忍不住笑了,特別大方道:“沒事,洗頭而已嘛,哥哥我給你報銷了!”

“謝謝兒子!兒子有心了。”時悅兩眼笑眯眯。

“嘿你又來……”範星陽正待挽起袖子跟他探討親子關系,工作人員卻沒給他機會,冒出來催他倆上台。兩人忙斂去笑意,按先前的排練快速到達各自的位置。

黑暗的舞台上,一束聚光燈突然照下。燈光下,紅色襯杉的帥氣男人朝舞台下輕輕一挑眉,勾唇邪邪一笑,畫著精致妖/孽妝容的五官生動又不羈,立馬引起舞台下不少觀眾一陣尖叫。

早已習慣尖叫聲的他並無停頓,右手一揚,只見他手指所指方向也投下一束光。

燈光下,一身白襯衣的男人靜靜站在燈光下,僅著淡妝的俊秀精致面容沒有往日裏滿溢的愉悅笑容,面無表情。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桃花眼淡淡掃過舞台下方,掃過許多觀眾,卻又好似什麽也沒看在眼裏。

淡漠,疏離,又透著股禁/欲仙氣。

評委席上,早早等在那裏的傅渝不由身體往前傾,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衣男人,眼中有期待,也有擔憂。

剛剛還在為紅衣男人尖叫的觀眾刹時間安靜下來。還不待作出旁的反應,舞台上已經亮燈,同時激昂扣人心弦的音樂隨時響起。與此同時,紅衣的範星陽一開口便是一段高音,與炸街似的音樂相輔相成,輕易將全場氣氛點燃。

伴隨又燃又炸的音樂,以及範星陽極有辨識度的歌聲,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開始隨音樂舞動。

紅衣熱情似火,神情舉止皆是不羈。白衣冷漠自持,動作卻是與其神情全然不相符的大開大合,力度十足,仿佛是想通過舞蹈掙脫出某些束縛。二者分明動作全然不同,卻又意外協調,且紅白兩道身影隨著音樂舞步越靠越近。

就在二者舞到一塊之際,白衣男人臉上的淡漠漸漸淡去,在紅衣男人與他來了個擊掌,又握住他的手,帶動他一起舞動之際,音樂,推到最高/潮。白衣男人的臉上也隨之綻放出一抹燦爛得仿佛比太陽更炙熱的笑容。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紅衣兩道身影動作慢慢一致,又時不時互相交/纏。唯一不同的,便是白衣男人一直不曾開口。

節奏快而不亂,手腳舞動中力度十足,音樂踩點精準,幹凈利落,與全程高燃的音樂相得益彰,引爆全場。

台下的觀眾早已尖叫不斷,更甚至不少人是嘶吼著的。得虧節目組配備的耳麥音響等配置都是頂好的,否則在這裏的尖叫聲中還不一定能不能聽清台上的表演呢。

一曲唱到最後一句,白衣男人突然於舞蹈動作中抽空一把扯開襯衣領口,直接把最上端那顆扣子崩掉,露出修長的脖頸、小巧喉結,以及形狀精致漂亮的鎖骨。

只見他無拘無束地只手撩起額前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桃花眼裏沒是盛滿星光,勾唇淺淺一笑。隨後,薄唇微啟,他接著範星陽唱起最後一句歌詞。

與範星陽截然不同的清亮聲音由低到高,唱罷那句歌詞之後竟還不加罷休,甚至順勢漸漸飆出一節完美的海豚音。

隨著他海豚音漸收,紅白二人踩著音樂節點,趁著最後一個鼓點來了個力量爆棚的單膝跪地動作。

表演,就此結束。

台下尖叫聲早已恨不能掀了棚頂。尖叫聲中也不知誰帶的頭,竟然漸漸帶起一大片觀眾喊著:“紅白玫瑰,紅白玫瑰!”

評委席上,目睹全程的傅渝心裏生出一絲驕傲,是自己參與設計的作品被大眾所認同、以及自家小孩被外人所誇贊時的自豪。可看著那紅白相襯光芒四射的兩人,自豪之余似乎心裏還有一點別的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酸非酸,怪得很。他抿抿唇,忽略掉那絲不適,身體微微後仰。

範星陽跟時悅在原地喘了相當一會之後,才先後站起身。起身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相視一笑。這一笑更是引得全場尖叫聲更上一層樓,說一句響徹九霄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