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非你求我

景浩元帶著白錦扶又騎遠了,就算江叔衡眼神再好,也看不清白錦扶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

魏國公世子注意到江叔衡手裏舉著酒杯遲遲不喝,調侃道:“怎麽光端著酒杯不喝?這才哪兒到哪兒,咱們的大將軍就不勝酒力了?”

江叔衡回過神,不露痕跡地收回視線,仰脖一口喝幹酒杯裏的酒,可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酒味比剛剛好像差了些味道,索然無味。

“不喝了。”江叔衡把酒杯扔到桌上,對外面的隨從道,“去牽我的馬過來,我下去松松筋骨。”

“好啊!早就等著看你下場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了。”魏國公世子起身拍手,“你想誰和你一隊?”

江叔衡撩起衣擺往後一甩,幾步跳下台階,背對著人瀟灑地擺擺手,揚聲道:“用不著,我一人足矣。”

隨從牽來江叔衡的愛馬,一匹除了四蹄雪白,通體毛色烏黑發亮的烏雲踏雪。

江叔衡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從隨從手裏接過馬球杆,雙.腿夾緊馬肚,活動了下手腕,球杆往馬屁.股上一拍,烏雲踏雪便像是一道黑色閃電朝馬球場奔了過去。

那邊景浩元還沉浸在美人在懷的艷福之中,絲毫沒注意到馬球場上什麽時候多出來了個江叔衡。

白錦扶感覺這狗東西越來越放肆,手都快摸到他腰上了,於是勒住韁繩想讓馬停下來,“停下,我不想騎了。”

景浩元抓著白錦扶的手,嬉皮笑臉地說:“別啊,再騎一會兒嘛,不多練練怎麽學得會?”

剛說完,景浩元眼角余光處就瞥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旁邊飛快掠過去,緊接著身下的馬不知為什麽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擡起前蹄仰天嘶鳴了一聲,不停地擡後蹄試圖把背上的白錦扶和景浩元給甩下來。

兩人一個坐不穩,紛紛向後倒去,眼看就要一起摔在地上,白錦扶突然感覺到被人抓住了肩膀,隨後身體一輕,等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江叔衡的馬背上。

他是側著坐的,所以轉頭越過江叔衡的肩膀,還能看到身後的景浩元是如何從馬背上摔下去摔了個狗啃泥,馬球場上不少人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紛紛勒馬停下看熱鬧。

景浩元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左右張望尋找著罪魁禍首,等意識到剛才是江叔衡在捉弄他後,指著江叔衡的背影罵道:“江叔衡!你幹什麽呢!我他.媽什麽時候惹到你了你給我玩陰的!”

又發現白錦扶人也沒了,景浩元簡直不敢相信江叔衡會跟自己搶人,不甘心地往前追了幾步,氣急敗壞地大罵:“江叔衡你是不是有病啊!”

可惜江叔衡連頭都沒回一下。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取笑景浩元道:“景二爺,人被搶了你倒是去追啊,光在這裏跳腳又不能把人搶回來。”

“該不會是怕打不過江叔衡不敢去追吧?”

“哈哈哈!別說景二爺一個人,就是咱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江叔衡的對手。”

景浩元氣得臉都脹成了豬肝色,揮手趕人,“滾滾滾!你們算老幾,輪得到你們在老子面前說風涼話!”

他真是想不通,他從來也沒得罪過江叔衡,而且江家和他們寧安侯府一向交好,好好的,江叔衡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來跟他作對?還把白錦扶給搶走了?

難道是看上白錦扶了?

景浩元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念頭,這兩人都沒見過面,怎麽可能就看上了。

總而言之,江叔衡此人,行為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揣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別說景浩元想不通,就連坐在江叔衡馬背上的白錦扶也想不通為什麽。

難道這就是他和渣攻們之間奇特的吸引力?

白錦扶側坐在江叔衡的兩臂之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男人一身緊實肌肉下隱藏的可怕爆發力,借著距離的優勢,他悄悄擡起眼仔細端詳起江叔衡。

男人相貌英氣俊朗,劍眉星目,眸光黑沉隱有幽光,側臉輪廓英挺,下頜線條堅毅,因為久在外征戰,日曬雨淋,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透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不似京中其他沉浸酒色的紈絝子弟,江叔衡身上散發的是渾身殺伐果決的肅殺之氣。

江叔衡雖然把白錦扶從景浩元那兒搶了過來,卻一直沒開口說話,他始終擡頭看著前方,甚至都沒低頭多看白錦扶一眼。

而白錦扶見他不說話,索性也閉口不言,他倒要看看江叔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江叔衡帶著白錦扶騎了很遠的路,直到出了馬球場,遠離其他人的視線,到了一處小溪邊才讓馬停下來。

江叔衡沒管前面坐的白錦扶,先行下了馬,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問白錦扶:“能自己下嗎?”

白錦扶沒啰嗦,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等雙腳落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江叔衡的距離,謹慎地看著男人,故意裝作不知道江叔衡身份,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