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今日戶部公務少,景彧也是難得有一天能在天黑之前回府。

回府後處理了些事情,想起已有好幾日未去檢查白錦扶的功課,便去了白錦扶那兒,可白錦扶說梅園的梅花開了,硬要拉著他來梅園一道兒賞梅。

賞了會兒梅,白錦扶又說自己想剪些花枝回去插瓶,只是他那兒沒有好的瓷器來配這些紅梅,景彧便想起自己書房裏有支定窯白瓷花瓶,若是插上梅枝,雪裏紅梅,應該會很好看。

景彧的書房一般輕易不讓人進,好在書房離梅園不遠,他便讓白錦扶在原地等著,自己親自去書房取花瓶給白錦扶。

去個書房不過一會兒功夫,等再回來,他便看到自己的好弟弟在“非禮”白錦扶。

景彧這些年,以一己之力撐起偌大的寧安侯府,平時忙於公務,顧不上對景浩元的管教,他深知景浩元是什麽德性,好色成性,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兒,不過景浩元在他這個長兄面前一向還算老實恭謹,沒想到今日卻讓他看見了景浩元連他的人都敢碰。

景彧走過來,低頭瞥了眼景浩元僵硬在那兒距離白錦扶胸前三寸不到的手,語氣更冷了幾分,“你在幹什麽?”

景浩元手背上像被景彧森冷的目光燙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連忙縮回手,結結巴巴地道:“沒、沒什麽,兄長,您今天回來的可真早……”

景彧自然不會輕易讓他把話題岔開,他走到白錦扶身旁,面朝著景浩元又問:“你方才把手伸過去是想做什麽?”

景浩元:“我……”

景彧冷臉等著景浩元的解釋,忽然感覺到袖子被人拉了一下,轉頭看向身旁的白錦扶。

白錦扶擡頭望著景彧,眉間微蹙著,輕聲解釋道:“侯爺不要誤會,二爺並沒有想騷擾我,他只是不相信我是男子,是以我才會讓他摸一下我,這樣他就不會對我的身份再有所懷疑,大家都是男子,就當是在玩笑,侯爺不要動怒。”

“對對對!兄長,我沒有騷擾他,真的是他讓我摸他的!”景浩元點頭如搗蒜,“就是在開玩笑而已!”

可景彧聽了解釋後非但臉色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冷峻,沉聲對景浩元道:“你既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那還敢真的伸手去摸?若他真是女子你當如何?”

景浩元被兄長嚴厲的氣勢所懾,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我……”

景彧冷笑一聲,“你得慶幸阿扶不是女子,若他是女子,你摸了人家,那為兄也只能把你這只手砍了給人賠罪。”

景浩元感覺手腕處隱隱一涼,心有余悸地將手藏到袖子裏背到身後,“不敢不敢我肯定不敢!”

景彧冷冷道:“回你自己院子去。”

景浩元如蒙大赦,忙不叠轉身帶著小廝離開了梅園。

等景浩元走遠了,白錦扶走到景彧面前,垂著頭有些愧疚地道:“侯爺真的不必為了我生二爺的氣,不過幾句玩笑話而已。”

景彧在心裏暗嘆了聲,白錦扶心思單純,哪裏知道景浩元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他也不好當著白錦扶的面說自己弟弟的不是,轉而嚴肅地道:“他誤認你是女子,你就讓他摸你?就算你們同為男子,行為未免也太輕浮了些,下次不許再這樣,可懂?”

白錦扶無所謂地搖搖頭,“小時候因為體弱多病,家裏人便把我當女孩兒養,常有人將我誤認作女子,我都習慣了。”頓了下,狹長眼尾微微上挑,“既然侯爺不許我讓人摸自己來驗明正身,那眼見為實,不如以後再有人質疑我是男是女,我就解開衣衫讓他看?”

景彧腦子裏不知怎地,竟一閃而過那晚見到的一片白膩,當即否定道:“也不許!”說完,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緊張,又補充道,“人前寬衣解帶,成何體統。”

白錦扶看著景彧一本正經的臉,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在同侯爺開玩笑呢,我當然不會傻到脫衣服給人看。”

“今後這府裏不會再有人懷疑你的身份,你也無需理會那些閑言碎語。”景彧沒覺得白錦扶的玩笑好笑,依舊繃著俊臉,轉身從身後的小廝手裏接過白瓷瓶,“瓶子給你找來了,你看看可喜歡?”

白錦扶接過瓶子看了看,放回小廝手裏,“嗯,喜歡。”

“那我讓人剪好枝條插好瓶再送去你那兒。”景彧看了眼天色道,“天快黑了,晚上風涼,你早些回去,今日就不抽查你的功課了。”

白錦扶聞言,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玉白的耳尖洇上了一層薄紅,景彧看見後,從剛才開始冰著的臉終於化開,唇角忍不住微微翹了下。

傻子,還真當他不知道非要拉著他來梅園看梅花是為了什麽,一準是這兩天讀書又偷懶了經不住檢查,算了,看他已經知道羞愧的份上,就不當面拆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