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鬼故事中,鬼打墻是一個非常經典的環節。

乙方雲鶴在四十五層的樓道裏走了十來分鐘還是沒能找到一扇開著的門。

於是他當場表演了一個人打墻。

在聽到心跳和呼吸聲的時候,他把手裏的刀深深的紮進了旁邊的墻裏。

血液迸發,淋了一地。

墻面消失,取而代之是海鬥驚恐地看著他,但來不及說什麽話就倒了下去。

躲在暗處觀察這一幕的猶列斯詭計得逞,得意地笑了起來。

而猝不及防地殺了甲方的乙方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對著他露出殺意的其他人。

手起刀落,來一個算一個。

他覺得那個東西還挺幼稚的,居然會覺得他會對甲方有什麽憐憫之心。

對一個來殺自己的人抱有同情和憐憫,那跟自殺有什麽區別?

最終還是有人阻止了他這場單方面的殺戮。

洛夫克拉夫特。

不是攔下了他的舉動,而是對另外的人說:“猶列斯不是舊日支配者。”

他早已習慣了孤獨,對這件事倒不是很遺憾。

其他人面露失落,但對他的話堅信不疑。

冒充神明是比殺死同伴更大的罪責,而弱肉強食對他們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在不需要為了的神明去死的情況下,所有人都選擇了離開。

甚至還告訴了他猶列斯的位置。

乙方雲鶴深吸了兩口沒有海鮮的空氣,奇異地發現自己的手並沒有顫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的體溫還挺高的。

他在興奮。

他也並沒有像自己認知中那麽害怕。

因為他也逐漸地意識到——他才是那個被畏懼的存在。

他果然還是很喜歡二次元的世界,或者說,強者的世界。

在他站在落地窗前,享受強者的孤獨的時候,有人推開了終於顯現的大門。

其實,從他被人從天台上推下去到現在只過了半小時不到,只夠讓一些依依不舍的人聊上幾句。

中原中也鄭重地跟自己的夥伴們道了別,然後頭也不回地跟在森鷗外身後離開。

做夢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太久的,因為現實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但現在的情況來看,有人單槍匹馬地解決了大部分竄進來的老鼠。

站在落地窗的面前的青年,背影纖細落寞,手裏的刀卻還在滴血。

那血,是涼的。

而這個人的心,大概也不會比血溫熱多少。

港口黑手黨自始至終都對乙方雲鶴抱有很大的警惕心,因此他們此刻也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敵人還是隊友。

然而就在下一刻,青年轉頭,提著刀直奔著他們來了。

所有人都警惕地準備戰鬥。

乙方雲鶴:“來來來,森先生,這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委托我帶給你的,刀鞘我丟在一樓了,你晚點可以喊個人去撿。”

森鷗外看著橫到面前的刀:“……他讓你送這個給我幹什麽?”

他合理懷疑自己的老對頭想要刀自己。

“誰知道呢,可能是擔心你的安危想要我過來保護你吧。”

所有人看自己首領的表情都不對勁了。

他們還記得首領前不久下的禁止跟武裝偵探社私鬥的命令,合理懷疑首領夾帶了私人感情。

森鷗外:“……我不需要這種東西,麻煩送回去。”

乙方雲鶴:“不提供送回服務。”

“那就委托你再把這個送回去,順便用它殺了地下室那個怪物。”

迅速地明白個中關竅的森先生用乙方雲鶴的手機順利地下了單。

他也果然沒有問為什麽怪物會跟雲鶴長得一樣。

成年人的世故和狡猾可見一斑。

——

猶列斯躲去了地下室的訓練場。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明白,乙方雲鶴的生命力和力量到底有多麽的恐怖。

汲取了對方生命力和力量的他,有著傲視這裏所有人的實力和不死的能力。

但這麽久過去了那個人的臉色甚至都沒有白一分,他也始終找不到對方心靈的弱點和空隙,無法將其取而代之。

因此他只敢使用一些小伎倆,小心翼翼的遮掩自己的存在,知道了對方怕鬼就迫不及待地制造一個大型的鬼屋來嚇唬對方。

然而有的人害怕是躲避和屈服,有的人害怕是把讓他害怕的東西解決掉。

他甚至不能讓對方感到害怕。

雖然自信於自己絕對無法被殺死,但他還是被對方的生猛行徑嚇到了,決定躲起來讓另外的人消耗對方的實力。

乙方雲鶴下到地下室的時候也確實看到了等在路上的魏爾倫。

以及站在他身邊的蘭堂。

兩個大美人站在一起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所以他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好整以暇地等對方先開口。

魏爾倫:“如果你殺了那個東西,死去的人就會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