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師兄不疼我(第2/4頁)

狹窄的隧道越走越寬敞,刀切斧劈的山壁漸漸變得光滑,兩側的墻壁上鑿出精致的壁燈樣子,隧道深處亮起白晝一般的光芒。

走了一段路後,溫故眼前豁然開朗,雲崇洞內別有洞天,寬敞雄偉的圓形石殿依山而建。

石殿由一圈巨大的石柱支撐而起,柱子上精雕細刻了模樣兇惡的神獸,四周八扇石門四通八達,不知通向何處。

洞穴內光源來自石殿正中,漆黑墓碑上一顆璨璨明珠,仿佛天上太陽一般,照亮整個殿宇。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一扇扇石門大開,早已有人捷足先登進去室內,封敖迫不及待地來到墓碑前。

這塊黑墓碑約一人高,表面光滑如卵石,墓碑直直插入巖石地面,沒有任何的縫隙,似是從地底長出來的。

明亮的光芒下,墓碑上泛出絲絲詭異的陰氣,碑上刻著復雜的文字,似是梵文,又比梵文更為的復雜。

“腳踏枯骨九萬裏,劍渡神魔留青史。

心尖血、情人淚、一幡引魂指路來。”封敖喃喃地念道。

溫故小心翼翼靠近,好奇地端詳這塊碑,“你能看懂梵文?”

封敖臉色發白,神色不大好看,低聲說:“這不是梵文,這是……魔族的文字。”

“魔族……”

溫故呼吸一頓,碧蓮聖君給他留下的印象深刻,當時聖君在聖墟說過,一定會回來找他報仇。

他還不知道,碧蓮聖君因為想找他報仇,已經被強行圓寂了。

此時,石門碰撞的沉悶聲響起,率先走出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溫故昨日見過的元今暮,他身後背著一把重劍,素白的袍子纖塵不染。

身後跟著一眾拂曉山莊的家仆,烏泱泱地站滿石殿。

元今暮瞧見溫故與封敖,他的下巴矜傲擡高一寸,“兩位,你們要無功而返了,這裏空無一物。”

封敖看見他就不爽,湊到溫故白皙細膩的耳廓邊說:“他以前用的窄劍,穿的也不是白衣,現在在模仿元家那位前少主。”

“好不要臉。”溫故憤憤不平。

封敖認同點頭,討厭同一個人能迅速增進感情,“他和元九淵比起來可是雲泥之別,我曾見過元九淵一面,難怪他落了難,還有人想願意嫁給他以身渡魔。”

說到這個,溫故很納悶,一般龍傲天小說裏總有前赴後繼的美女嗎?

他和元九淵互換身體這些日子,卻從未遇到過喜歡元九淵的美女。

妙真師姐很漂亮,待他很好,可這是把他當成師弟疼愛,和男女之情沒有半點關系。

“少主,這是碑上的譯文。”

一個武將模樣的男人,將一張紙遞給元今暮,他細細端詳一遍,“心尖血、情人淚、一幡引魂指路來……”

“需要獻祭?”

武將慎重點頭,“需要一個人的心頭血,再加上情人的眼淚,塗在引魂幡上,便可激活法陣,喚醒這位長眠於地下的高人。”

元今暮也不傻,問道:“這碑上是魔族的文字,你可知神墓裏葬的是誰?”

“少主,你可聽過鬼僧佛?”武將看一眼置身身外的溫故與封敖。

元今暮敬仰地頷首,“我自然是聽過,據說一千多年之前這位鬼僧佛法力高深,乃當時世上第一高人,說起來他和道修頗有淵源,師兄是個道士,自己卻是個和尚。”

“他和魔族有何幹系?”

武將神秘兮兮地說:“這鬼僧佛便是第一個魔族人。”

元今暮驚詫,明白此事重大,將武將引到一邊石門內,避開溫故和封敖,“何出此言?”

“鬼僧佛原本是個和尚,因為領悟了一本邪法,一夜之間雙目泛紅,從此領悟魔修之妙,以他為首的僧人皆入了魔修,從此魔修勢力大漲。”武將說完,沉重地嘆口氣,“想他也是一代英豪,竟葬身於雲崇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元今暮蠢蠢欲動,若是上古的鬼僧佛葬在這裏,自己若是喚醒了他,豈不是為自己所用?

莫說那元九淵,紫衣真君未必是鬼僧佛的對手,他全身熱血沸騰,面上皺眉很為難地說:“這鬼僧佛是第一個魔族人,我們若是喚醒他,豈不是闖下天大的禍?”

武將深明大義,道:“鬼僧佛雖是第一個魔族人,但卻從未濫殺無辜,他修魔,同時修佛,魔族的後人只學會修魔,卻忘記修佛,我們若是能喚醒鬼僧佛,以他大慈大悲的本性,能引領魔族的人改邪歸正,這是一件扶危救世的好事!”

“你所言甚是。”元今暮很快被說服了,隨即再次為難問道:“這心頭血,情人淚,我該從何處取來?”

武將撫摸發白的胡須,一擡手,一個顫顫巍巍地女修士從門後走出來,後面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武師。

女修士哭得兩眼發腫,全身瑟縮著站不住腳,目光仇恨瞪著元今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