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3頁)

男人視線在他臉上停幾秒,突然笑了,“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

溫故最害怕別人說這個,所以勉強地笑了一下,一言不發繞過男人進了電梯。

等到電梯上行,他突然想起來,這裏一梯一戶,14層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平時見他總笑眯眯打招呼,最近有段時間沒見了。

但他沒有多想,溫故在思考家裏的客人是誰,除了徐姐,他沒有什麽朋友,更不會上門來找他。

一進門,他就明白為什麽徐姐那麽急切催他回家。

溫故在星程公司的死對頭—韓昭。

韓昭坐在上沙發,低頭在擺弄手機,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擡地說:“溫故,好久不見。”

說完這句話,他才把手機裝進口袋,擡起頭。

韓昭很好看,不同於溫故幹凈無辜,人畜無害的好看,韓昭鋒芒畢露,銳利明艷。

死對頭是網友總結出來的,其實溫故和韓昭沒什麽可比性,溫故半路出家,以前學美術的,韓昭卻是響當當的演藝學院畢業。

兩個人同時期簽進星程,韓昭不僅唱歌好聽,跳舞動作漂亮,演技在新時代也是第一流,方方面面壓著溫故一頭。

溫故拿不到的廣告,韓昭接了,溫故唱砸了個歌,韓昭滿堂喝彩,溫故的粉絲也紛紛被韓昭圈走。

就連溫故一直追求的商則,傳聞和韓昭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你來幹什麽?”

溫故剛從外面回來,曬過太陽的瑩白臉頰泛著薄薄的紅。

韓昭斜睨一眼他的臉頰,“你有段時間沒回家了,爸爸讓我來看看你。”

“以後不要來找我。”溫故悶悶地說。

韓昭長腿不客氣地搭在茶幾邊沿,“房子很漂亮,你一個人住著很孤單吧?”

溫故沒回答,“你喝什麽?”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韓昭伸展手臂,整個人陷入沙發裏,抓起小鯊魚的抱枕錘了兩下,像是很驚訝,一個成年男人家裏居然還有這種東西,“聽說秦導請你演《羅刹天》?”

聽陳總說的吧,韓昭現在是星程的搖錢樹,所有的資源都向他傾斜,溫故皺皺鼻子,盯著韓兆懷裏的小鯊魚,“幹嘛?”

“你應該不會演吧?”

韓昭莫名笑了下,譏諷的意味不言而喻,說話的語氣卻很溫和,“我知道拒絕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很難,所以作為……你的哥哥,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當做你的補償金。”

溫故聽明白了,深深皺著鼻子,“你離開我的家,我不想和你說話。”

即便他很生氣,聲音也是軟軟的,尾音帶點小奶音,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韓昭饒有興趣盯著他的臉看幾秒,才撇過頭說:“溫故,阿姨的遺囑裏除了這套房子,什麽都沒留給你,你現在和星程解了約,你一分錢都沒有,你難道不為自己未來考慮麽?”

溫故氣的手指發顫,深深握住拳頭,如果韓昭再不走,他快被氣哭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我的小溫故,又要流眼淚了。”韓昭輕哧,站起身伸個懶腰,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如,“我倒不是想演《羅刹天》,主要是擔心你,如果演砸了,天天都得哭鼻子。”

“你說是吧?”

溫故感覺很敏銳,比旁人更能感受到惡意,就像現在,韓昭赤裸惡意,那種輕視和鄙夷呼之欲出。

本來兄弟兩的事,徐姐不想插手,但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冷不丁說:“是什麽是?你跟在溫故後面撿破鞋穿,穿上癮了是吧?”

溫故氣鼓鼓跟著用力點頭,即便根本沒聽懂諷刺。

“徐姐,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韓昭笑吟吟地看她。

徐姐單手叉腰,指著他的鼻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暗戀溫故,一進星程公司你就針對他,你是不是愛他愛得要死要活,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溫故湊到她身邊,小聲說:“我不喜歡他。”

韓昭面不改色,沒有回應徐姐的質疑,“我這次來是給溫故一個機會,雖然我搞不定秦光,但我能說服投資商,你們猜猜,是投資商的話語權大,還是導演的話語權大?”

說完,他向門外走去,路過溫故的身邊微微一笑,低聲說:“小溫故,如果你缺錢,可以隨時來找哥哥,我借給你幾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溫故努力做出惡狠狠的模樣瞪他,但他的眼睛又黑又圓,純良無害,睫毛纖細卷翹,這樣怪可愛的。

韓昭吃吃地笑起來,頭也不回離開了。

徐姐也很生氣,“砰”一聲關上門,回頭一看,溫故正抱著小鯊魚,低聲安慰小鯊魚玩偶,哄完塞到洗衣機裏去去晦氣。

頓時氣消了一半。

“你和韓昭到底什麽關系?”

溫故拿出吸塵器,把韓昭坐過的地方全吸一遍,“不同父也不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