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公堂對峙,渣爹賤狗

“趙安,傳禦醫!”

沒有理會他們,容徹垂眸把玩著扳指,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是。”

趙安躬身暫時退了出去,沒有容徹出聲,葉步仁和楊淮安等人也沒辦法起身,遠遠看出去,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有罪之人,正在接受審判一般。

“劉愛卿!”

“是是是……下官這就繼續。”

容徹的聲音再次響起,嚇得劉義趕忙收斂心神,再次拿起葉昭的嫁妝單子翻閱。

見狀,葉昭故作平復情緒,閉上眼狠狠的深唿吸幾口氣,配合著說道:“當年家母乃首輔嫡女,出嫁時十裏紅妝,風風光光,想必一些年長之人應該都還記得,家母早早去世,我是他唯一的嫡子,按理說他的嫁妝應該封印起來,將來作為我的嫁妝,這份嫁妝單子看似豐厚,實則華而不實,除去陪嫁固定的那些物件兒,金銀首飾等物基本沒有,剩下的就是十幾個莊子鋪子。”

說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情,慘不忍睹的臉龐爬上赤裸裸的痛楚,葉昭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父親怨我克死了母親,打小就不喜歡我,尚書夫人又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即便他們逼迫我代替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裝病,不願意嫁入侯府的葉揚替嫁,能給我這樣一份嫁妝,我也沒什麽好埋怨的。”

“可是,新婚夜,我除去葉桐以外的三個陪嫁一口咬定我在合巹酒裏下藥,還在我的身上搜出了裝過合歡散的藥瓶,世子楊淮安愚昧昏庸,蠢鈍如豬,認定我不知廉恥,當即就毒打了我一頓,說句不好聽的,新婚夫夫洞房花燭夜本來就是要幹那事兒的,我又不是長得不能見人,有何必要在合巹酒裏下藥?”

“當時我因為匆忙被人推上花轎,折騰了一天又累又餓,根本沒辦法替自己辯解,常年被父親忽視,繼母兄弟欺壓,甚至連下人都敢爬到我的頭上撒野,導致我的性格一直比較自卑軟弱,但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本就不是侯府正兒八經求娶之人,如今又鬧出新婚夜下藥之事,如果不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接下來的日子還怎麽過?”

眼淚花已然湧上眼眶,葉昭卻是倔強的不讓它滴落下來,但他的聲音始終連貫清晰,條理分明,還不忘各種的埋汰楊淮安,氣得他面部肌肉直抽抽,若不是容徹在場,他怕是早就沖上去再毒打他一頓了。

聽他說到嫁妝,葉姜氏心裏咯嘣一聲,悄悄擡首一看,熟悉的檀木箱更是讓她嬌軀顫抖了起來,別人不知道葉昭的嫁妝如何,她還能不知道?該死的,她不是囑咐過葉輝必須牢牢把持住他的嫁妝嗎?那些東西怎麽會落在葉昭手裏?如今還攤在了公堂上,一個弄不好,她苦心經營數十年的賢名可就全毀了。

同樣清楚嫁妝之事的葉揚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但他更擔心的是下藥之事,畢竟那是他一手主導的,連母親都不知道,看葉昭臉上的傷,應該是成功了才對,可他為何刻意在這裏說出來?難道他抓到什麽證據了?不,不可能,葉輝三人是府裏的家生子,哪怕他沒有三人的賣身契,他們家人的性命都還攥在他的手裏,應該不敢背叛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葉昭,即便前世登上了後位,他也軟得跟面團兒一樣,哪來的膽子站上公堂?

莫非,他也重生了?

思及此,葉揚又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應該會直接去找繁王,而不是在公堂上跟他們掙個魚死網破。

相比父子倆的恐懼多慮,葉步仁和楊淮安父子只覺憤怒丟人,在他們看來,這都是家事,怎能鬧到公堂上來?

“翌日,新進門的媳婦要給婆家長輩奉茶,並且隨同侯爺去祠堂上族譜,可我強忍著渾身疼痛,早早起床,等了大半個早上,等來的不是世子楊淮安,而是他連夜擡了侍妾,並且跟侍妾廝混一夜的消息。”

“至此,我徹底的明白,不弄清楚下藥之事,我在侯府將過得比尚書府更加淒慘落魄,所以我一改平日的溫軟怯懦,用了點強硬的手段逼問指證我的三個陪嫁,從他們的口中,我才得知,一切都是設計我替嫁的葉揚母子所為,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世子早有心愛之人,並且對方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只因對方身份卑微,才不得不娶個門當戶對的正妻回去當擺設,葉揚自己不願意跳入火坑,就佯裝病重,夥同他的母親一起哄騙父親,讓我代替他嫁入侯府……”

“孽畜,你給我閉嘴!”

勐的從地上一躍而起,葉步仁氣得差點原地爆炸,瞪向他的雙眼跟淬了毒一般,他怎可如此惡毒的陷害自己繼母和兄弟?揚兒病重也沒忘了他,心心念念的盼著他去侯府享福,他自己把一樁好好的婚事搞成這樣,有何臉面在此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