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不凡(第2/3頁)

張氏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大伯之前提到的那位郡主?”

“那是新帝當年被送養到李家時,剛出生的樂陽郡主,為掩人耳目,太尊對外宣稱兒媳生了對龍鳳胎姐弟,與新帝之間的情誼,比親手足還要更親近幾分。”

可是這樣一位真正有著公主之尊的郡主,遠比一般宗室女更尊貴的存在,她大嫂剛才竟然說人家沒有姑娘樣,那位太尊能精心培養出一個狀元孫子,又豈會放松對孫女的管教。

這話讓張賢貞眼前有些發黑,忍不住想要扶額,她實在沒有想到,她那大嫂竟然真能糊塗至此,真正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

等到老一輩的故去,徐家要是落在對方手裏,他們二房豈不是都要跟著完蛋,所以大伯母一定要健康長壽,最少要活過對方才行。

難怪脾氣那麽好,對她大嫂向來寬容的大伯母與大伯子,都變化這麽大,肯定是因為這種事情,已經發生的不止一次,才會讓那二位寒了心,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致命問題,處置得如此果決。

此前因為接觸的基本都是些出身差不多的人,雖然看得出來她大嫂身上存在某些問題,但是只要對方大面上不出錯,又不是關系到品德好壞與心性善惡方面的問題,人無完人,連張賢貞也沒將那些太放在心上。

“大伯母別生氣,回頭我去好好勸勸大嫂,如今是新帝登基,今非昔比,我們家難得能有如此機遇,肯定要好好珍惜才好。”

明明是很簡單的道理,她那大兒媳未必不知道,平日裏對李家人也挺客氣,似乎沒有什麽,在外人面前也不曾說什麽。

可是關鍵在於,就是這種骨子裏瞧不上人家出身的心態就不對,難保什麽時候讓人察覺,就會成為別人針對他們柱國公府的把柄,若是讓上面那位發現,也有可能會對他們柱國公府生嫌隙。

至於太尊夫人,以那位深諳人心的本事,連她自己都自嘆弗如,豈會看不出她兒媳的那點心思,何況她兒媳還在安遠伯夫人面前,提起過要為樂陽郡主做媒的事,也就是人家不與她一般見識。

柱國公夫人想起這些,就忍不住頭痛。

“先帝在時,曾問起過景年的親事,府上也曾動過心思,結果還沒等到我在太尊夫人那裏試探到口風,你大嫂回頭就去跟安遠伯夫人說,可為樂陽郡主保媒,先帝後來也不曾再提起過這事,所以你現在回京以後,千萬不可再起與此相關的心思。”

張賢貞聞言,趕緊恭敬的應下,心裏卻是懊惱不已,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就這麽錯過了不說,還連累得她兒子都沒了這機緣,她這次跟著回京,為的就是她兒子的親事。

宮裏倒是有兩位公主,以她大嫂的眼光,那兩位公主的出身肯定能配得上對方的大兒子,可那就是兩位父母無依,一切尊榮全憑皇上那個兄長的心情,卻又與皇上沒什麽感情的公主而已。

除了有個公主的出身與名號,以及皇家血脈,還能有什麽?大家雖然會尊敬她們的身份,但是稍有些實力的家族,誰會真正忌憚在皇宮內外沒有什麽影響力的公主呢。

可是李家那些人顯然不同,人家聖寵正隆,還出了一位監國太尊,那是能用出身與爵位高低來衡量的嗎,一味的只知以出身與血脈論尊卑,真是愚不可及之舉。

發現她兒子一直臉色沉重的緊握著把鋤頭,端著張賢貞為她倒的茶,柱國公夫人有些不解。

“這是……鋤頭?你一直拿著它做什麽?”

看到那鋤頭,她還真有些擔心,她這兒子別是被他媳婦給氣得太狠,他們徐家可不準對媳婦動粗,要是敢動,她頭一個饒不了她這兒子。

聽到他娘的話,徐世子的臉色稍緩,趕緊解釋道。

“這是樂陽郡主帶著人開荒種地的時候用的鋤頭,她說,就是她為聖上準備的賀壽禮,托我代為轉交。”

剛喝了一口茶的柱國公夫人聞言,差點沒被嗆著。

“你是說,這就是樂陽郡主的賀壽禮?她……她可真會別出心裁。”

別出心裁的搞事。

相較於早對樂陽郡主有些了解的柱國公夫人母子,二房的張氏母子顯然更受刺激,徐景楠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把鋤頭,雖然聽他大伯說過那鋤頭‘意義非凡’,也沒想到它能這麽不凡。

“大伯,那位樂陽郡主這麽做,好嗎?”

雖然他更想問的是,對方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不過據他估計,他大伯肯定也理解不了對方的想法。

徐世子態度平淡的回道。

“有什麽不好的,軍中艱難,樂陽郡主說了,這把鋤頭,是她用從其祖母那裏打借條借的錢買的,又親自下地勞動,將它磨損成這樣,這把鋤頭見證了她的辛苦成長,很具有特殊意義,禮輕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