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找崽崽的第四十四天

赫蘭格精神力龐大,除了陸別令,宇宙中無人能及。他的精神力始終追隨著深入醫院地下的母子倆,察覺他們有危險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他擁有的吞噬銀焰威力遠非阿七操控的吞噬銀焰可比,僅是出現的刹那,噴薄而來的熱度幾乎要將人灼燒致脫水。

燃燒的火墻阻隔開了神使和阿七,火蛇吞吐著危險的氣息,如巨浪般咆哮著,隨時有可能將神使吞下。

被藤蔓貫穿了胸口的神使此時趴伏在地面上,眼見面具落下,他把整張臉都藏在兜帽裏。

他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被貫穿胸口的疼痛,唇邊已經湧出了鮮血,卻執著的去摸面具,仿佛那是無比重要的東西。

蒲心覺得他的行為頗為可笑,沒有給他躲藏的機會。積攢了滿滿怒火的藤蔓綁住神使的手腕,以巨力貫穿他的手掌心,藤蔓刺破手骨濺出鮮血,等閑之人哪受得了這樣的疼痛,神使卻沒有任何反應,如同僵硬的牽線木偶。

赫蘭格微微皺了皺眉,一個人的忍耐能強到這種程度,要麽他不是人,要麽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蒲心則沒顧忌那麽多,她胸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偷走她種子的混蛋剝皮抽筋,再扔到大海裏喂魚。

神使被藤蔓吊了起來,狼狽的掛在半空中,身體裏湧出的鮮血也染紅了聖潔的白袍,荼蘼般的雪花在白袍上綻放,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啪嗒,一滴鮮血落在神使佩戴的銀質面具上,血液緩慢的鋪展而下,亮白的表面悄無聲息地映襯著神使不堪一擊的模樣。

捆著神使的藤蔓抖了抖,似乎嫌棄自己沾上了他的鮮血。可惜鮮血抖不掉,難受的藤蔓只好把他捆得更緊了些,還有一條在旁邊蠢蠢欲動,似乎在考慮該怎麽下手。

熟悉的姿勢和場景讓赫蘭格眼角微微抽動,告誡自己今後不要逞口舌之利,免得再被小蒲公英吊起來,裏子面子都沒了。

蒲心滿腔怒火,哪有心思注意身旁的赫蘭格。她見神使被吊起來後還低著頭,重重哼一聲,讓藤蔓拽下了他的兜帽。

藤蔓的力道算不上輕,拽下兜帽後,神使的面孔暴露在燃燒的吞噬銀焰照亮的空間裏。

標準的赫圖魯帝國貴族長相,蒲心還覺得有些眼熟。她愣了愣,仔細回想後才記起對方是不久前她去找赫蘭格時遇見的那個自稱為普利特伯爵的男人。

當時,她覺得男人怪怪的,像只笑面虎,但也沒太過在意。卻沒想到他就是偷了種子的混蛋!

眼見已經徹底暴露了,神使狼狽的擡起頭,張了張嘴任由鮮血往外溢,卻眯眼笑道:“沒想到你還請來了赫蘭格,是我棋差一招。”

他無力的偏著頭,也不知是身體的劇痛造成的,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不可否認,他這副模樣讓蒲心在某種程度上感受到了些許暢快,但憤怒卻沒有減少半分,因為對方到現在都還試圖挑釁她。

赫蘭格皺眉看著普利特伯爵,有種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感覺。

普利特伯爵比泥鰍還滑不溜手,也是在他還是皇太子沒有多少權利的時候,第一個站在他身邊的人。

他也很會審時度勢,深受老皇帝的信任,別人都認為他是堅定不移的保皇派,誰也沒想到他私底下已經站隊支持了赫蘭格。

正因為如此,普利特伯爵成了赫蘭格最出其不意的一步棋。當然,他從不會過分依賴某個下屬,普利特伯爵固然受到他的重用,他給予的信任也有限。

突然,他想到了多年前的某個場景。

有一次他在蟲族戰場上廝殺,遭遇了一只SS級的巨型王蟲,受了重傷,在SS級王蟲的領地昏迷了一整夜。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殺死的王蟲余威猶在,沒有其他蟲族敢踏入它的領地,他也因此得以保全性命,後來便被帝國軍方的救援隊找到,回了帝國防線。

回去後,他接見了受到老皇帝調派前來慰問軍隊的普利特伯爵。那時候普利特伯爵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也沒有過分在意。

這些年他始終在調查自己基因失竊的原因,不是沒有懷疑過普利特伯爵,而是根本找不到對方下手的時機。現在看來,他在蟲族領地昏迷的那個晚上極其有可能是基因失竊的時間。

普利特伯爵擁護他成為帝國皇帝後,也成了首屈一指的功臣,受到極佳的優待,手下的產業一再擴張。稍稍令人意外的是,他娶了個普通平民的妻子,當時這件事在帝國上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貴族們議論紛紛,平民們也生出了攀附貴族的心思。

此後,他借著妻子的名義開了神顏美容醫院,一開始誰都認為那是他送給妻子的小玩意兒,直到後來,神顏美容醫院在帝國生根,成了帝國難以拔除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