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3/4頁)

還有那些可愛的格嘰格嘰們,他們看起來沒有性別,但其實也是分男女的。女性的格嘰格嘰跟男性的區別更小,他們一起戰鬥,一起玩耍,一起工作,毫無區別。

她問過當時還在他們身邊的翻譯和熊貓,為什麽蒙羅非要用這麽多女人?是因為男人太少了嗎?

當時他們給她的回答是:“因為女人能做,為什麽不讓她們做?”

如此樸實的一句話,卻纏繞在了瑪莎的心頭很久。

確實過去她的生活中面對都是“女人不行”“女人不能”“女人幹不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也把這當做了理所當然。

可現在事實告訴她“女人行”“女人能”“女人幹得了”。

她努力的學習,發現自己確實也行,也能,也幹得了。她感覺到了快樂,那種丈夫、孩子和家庭從來沒有給過她的快樂。然而現在,安東說,放棄她的工作也能有快樂?

“安東,你說的快樂,是我的,還是你的?”

“瑪莎,你被什麽東西迷惑了嗎?你簡直像是入魔了!你竟然問是誰的快樂?我一直都認為我們夫妻是一體的!”

“安東,請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並且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如果……現在獲得工作的是你,需要外出的也是你,而我對你說請你放棄工作留下來,跟我享受富裕與快樂的生活,你會留下來嗎?”

“這、這怎麽相同嗎?”安東是一個誠實的人,所以他沒有胡亂的給出一個答案,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反駁。

“因為我是女人嗎?還是個妻子和母親,所以我應該更重視家庭與丈夫。”

“……”安東沉默,或者說默認了這個答案。

“但蒙羅非的女人不這樣,我可以有自己的事業,事業讓我前所未有的快樂。”說話這句話的時候,瑪莎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簡直要飄起來了,“所以,安東你要怎麽辦?堅持認為你的快樂才是快樂,而我的快樂不重要嗎?”

這個問題讓安東顫抖了一下,就像是挨了一刀:“你在我身邊,不快樂嗎?”

瑪莎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流淚,大概是真的太傷心了,他甚至沒有遮擋一下淚水,而是看著瑪莎哭得越來越兇。

瑪莎再次猶豫了一下:“親吻過天空的鳥,被抓進籠中,即使衣食不愁,但它會快樂嗎?”

“孩子呢?他們需要母親。”

“如果在刻爾克,還要擔心他們在外邊玩耍時會遇到野獸,甚至魔獸,但現在住在蒙羅非的龐大城市裏,這裏的獸類都是溫馴的騎獸或者契約獸,孩子們有很多安全的地方玩耍,還有越來越多的朋友。我不是永遠離開他們,只是外出工作一段時間。”

“好吧,我知道了。”安東一把抹掉了淚水,還用餐巾擤了鼻涕,“你走吧。去做你女人的事業吧。”

瑪莎聽出了安東“男人的怨恨”,但她不後悔,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家庭破裂的準備——即使那定下那樣的決心的時候,她也是痛徹心扉的,但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無情得多。

這天下午,瑪莎就提上了她的箱子,只在臨走的時候問了安東一句:“你為什麽會認為自己已經沒有事業了呢?你難道不是一位警衛隊長嗎?”在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後,瑪莎就出門了。

安東看著瑪莎離去,沒有再做挽留,他不想讓自己太難看。畢竟他曾經是子爵呢,即使現在也是一位超凡者。

他也想著瑪莎或許會後悔,會回來。他把窗簾放下來,腦袋裹著窗簾朝下看去,他看見瑪莎很高興的和早就約好的格嘰格嘰車夫打著招呼,坐上對方的騎獸,遠去了。

他又看見孩子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玩回來了——可能是附近的花園,那裏有很多用來玩耍的器械,也可能是最近的購物城,那裏有免費的遊戲區。

他們上樓,回家了,他聽見了大兒子戴夫在餐廳外的腳步,可戴夫沒進來,他應該只是張望了一眼,確定了父親的位置,就離開了。

安東有些感激戴夫的體貼,畢竟如果他過來問自己的媽媽哪去了,安東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她去工作了”?但一個正經的家庭,怎麽會媽媽去工作,爸爸卻每天無所事事的留在家裏。說“她出去玩了”?那更像是詆毀汙蔑妻子的聲譽。

當天徹底黑了下來,安東確定瑪莎是真的不會回來了。他不再探頭看向外邊,把窗簾從腦袋上揪了下來,他呆坐在那,不知道該做什麽。這時候,戴夫回來了。

“父親,我覺得您或許想吃點東西。”戴夫舉著一個紙袋子,裏邊放了一塊烤肉餡餅。

濃郁的肉香味飄進安東的鼻子裏,安東麻木的胃頓時叫了起來。

想說不吃的安東,只能伸出了手,咬了一口肉汁濃郁外皮酥脆的餡餅,安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然站了起來:“你們吃飯了嗎?沒有瑪莎就是不行,這個家應該有一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