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就算雪團子再怎麽可愛,織田深雪再怎麽有耐心,也差點把它就地正法了。

比如燉成一鍋湯什麽的。

“停。”

在對方念叨出“太宰先生”之後,織田深雪終於開口,“是敦君嗎?”

“?”中島敦困惑地看著她。

“我要說明一件事——首先,我記得你是誰。”她說。

沒等對方露出放松的神情,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好像失憶了。”

中島敦:“……”

中島敦:“???”

看著少年一臉的“納尼!!!”,織田深雪差點沒笑出聲。除了這兩句話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加上一句:“就是這樣。”

中島敦:“…………”

“不是,等等,深雪醬,”十八歲少年一臉被玩兒壞了的表情,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那個,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你——”

“無論如何,先把這位小姐的繩子解開吧——敦君。”

房間裏的兩人一個過分淡定一個滿臉抓狂,與此同時,從被打開的大門那裏,出現了第三個聲音。

是個織田深雪非常熟悉的聲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能更熟悉了。

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室內的情況,最後落在了裏面唯二的活物身上。中島敦仿佛看到了救星,整個人從表情到氣息,都透出“得救了”的模樣。

然後他反應過來,連忙和織田深雪說了句“對不起”,然後繼續伸手折騰繩子。那繩結似乎系的很有技巧,中島敦捯飭半晌後未遂,幹脆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割開了。

繩子松脫下來的一瞬間,織田深雪感覺到了要命的酸麻感,疼的她差點沒叫出聲。她白著臉把手臂收回來,中島敦已經割開了她腳上的繩子,有些擔心地看著她:“還好嗎?”

“……”織田深雪看著對方關切的神情,默默點了點頭,“謝謝。”

腳腕處畢竟有布料阻擋著,加上姿勢沒什麽問題,織田深雪稍微活動了一會兒,就被白發的少年托著站了起來。而她的胳膊直接和繩子接觸,又被綁在了身後,手腕上幾道被勒刮出的青紫色深深淺淺,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中島敦擔憂地看了她的手一會兒,然後轉向那個走進來的青年:“太宰先生,她、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就是以前我在孤兒院的時候……”

織田深雪聽著對方的話,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只是順著中島敦轉頭的方向,一起看向那個走過來的男人。

那件眼熟的沙色風衣,纏繞在手腕與脖頸——或許不止這些部位——的繃帶,還有那副仿佛是習慣性掛在臉上的,介於輕松與輕佻之間的表情。

以織田深雪記憶中的對象做比較的話,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像是那個“平行世界裏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而不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太宰治。

就像眼前這個穿著黑色背帶褲,表情沒有什麽明顯的陰霾與自我詰問,似乎是成長在光明這一邊的少年。

中島敦。

織田深雪見過一次名叫“中島敦”的少年,就在太宰治掉馬後的第二天,他過來給自家首領送什麽東西。白發的少年有一張天真爛漫的臉,神情卻是一種浸透了死亡的平靜。

他穿著一件包裹到脖子的黑色外套,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只有在看到織田深雪的時候,才流露出了一點短暫的、符合他那個年紀的好奇。

和眼前這張過於活潑……甚至稱得上是顏藝的臉,簡直就像是性格不同的雙胞胎。

如果說,對於“太宰治”這個人,作為不同世界的相同個體,織田深雪能夠很輕易的發現他們彼此的相似之處。

那麽,那個和她僅有一面之緣的,被稱為“港黑的白色死神”的男孩子……

就像是以某個時間為基點,後來所有的人生,都被裂解、切開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

當織田深雪短暫出神的時候,那邊中島敦依然在和太宰解釋。黑色頭發的青年觀察了織田深雪一會兒,然後:“所以說,敦君,這位小姐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也算是幼馴染了吧。”

“是,是的。”中島敦點點頭。

“但是,這位小姐,看起來好像和你並不熟悉呢。”

他若有所思地說。

與此同時,織田深雪同樣打量著這個男人。看著這張已經見過兩個版本的臉,以及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完全是陌生人的表情。

這個“太宰治”並沒有演戲,而是真的不認識她。

作為半個專業級別的演員,這點東西織田深雪還是能看出來的。

“剛才深雪醬說,她失憶了——對了,深雪醬,你還記得哪些東西?”

中島敦解釋說,說到一半想起這個問題,又轉向面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