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那個，不介意的話……”她在圍裙裏翻了翻，拿出一方對疊成四方形狀的小手帕，遞到白發少年面前，“請用這個。”

說來也怪，夏油傑看到上一秒還一副氣到要吃人模樣擺著一張臭臉的自家摯友，此時像是京劇變臉一般切換了一個極為躍躍欲試的表情，墨鏡後頭的藍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

“啊咧，奇怪？”盯著故意裝作和他不熟錯開視線的小女仆看了好半晌，五條悟才有些失笑地將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來的是女……仆咖啡廳才對吧？”

故意將“女仆”兩個字咬得很重，那副欠打又有些逗弄小動物意味的樣子，要不是長了張漂亮的臉，估計換作是誰都得忍不住在上邊摁上一拳。

“這位客人，你別總是這樣……”

“店長……你們這裏有個不稱職的小服務生耶？你管不……唔唔唔！”

見著這麽個經常踩著自己工作時間點上門找茬的古怪小圓墨鏡拖腔拉調的像要舉報，少女立刻急了直接撲過去拿雙手一把捂住了那張還打算繼續叭叭叭的嘴，既憤怒又羞恥地妥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不要投訴我嘛！會扣工資的！”

夏油傑疑惑地掃了眼被嬌小女仆用著一膝蓋頂進座椅裏、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看著還有點開心的摯友，心底正覺得奇怪，便只見那邊的少女忽然停下來，醞釀著什麽般深吸一口氣，在撐住下巴期待看來的五條悟略有些催促的眼神示意下，轉瞬切換成一副柔軟乖順的表情。

夏油傑：“……”

變、變臉？

將睫毛微微低垂展露出嬌羞姿態的女孩揪弄著圍裙邊上的一圈蕾絲，小手捏緊手帕，下定決心般擡起臉歪頭朝著白發dk綻放出金色楓糖般的笑容——

“主、主人大人……”伴隨著磕磕絆絆的話語，她的臉頰立刻鍍上一片極為明顯誘人的紅暈，“您的頭發打濕了，讓琪琪幫您擦一擦，好嗎？”

說著也不等表情極為臭屁的五條悟牛逼兮兮地準許、昂頭，名為“琪琪”的女仆小姐一巴掌將手帕直接糊在某只雞掰貓那張嘚瑟的臉上，維持著甜美笑容使上渾身力氣跟指甲刮玻璃一般咯吱咯吱用力摩擦起來。

……

“就是那個孩子吧？”

回去的時候，夏油傑問著身旁捂著猴屁股一般臉頰、渾身上下寫滿不悅的好友。

“什麽啦？”

五條悟沒好氣地咕噥，剝了一顆從琪琪手裏作為補償順來的奶糖，塞入口中不高興地含在嘴中黏黏糊糊咬得哢吧作響。

“一見鐘情……什麽的……”夏油傑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等下，你果然只是因為尺寸的緣故吧？”

“哈？老子會是那種只注重大小的庸俗家夥嗎？”五條悟感覺有被冒犯道。

“那你手機屏保上的是什麽……”

“井上和香……”

“呃……”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

踹掉路邊一顆礙腳的小石子，插著兜的白發dk邁起外八踢踢踏踏往前走。

“喜歡就是喜歡，又有什麽辦法嘛！”

第一眼看到就不行了，出問題，心臟砰砰砰狂跳。

笨拙擺盤的小手挨著他的手邊在僅有幾個指頭的距離挪來挪去，顯得超小一只，握在手裏的觸感絕逼又軟又熱當時就好想摸摸看。

但是害怕被打，只能伸了指頭，跟撓著毛線球的貓咪一樣，裝作無意悄悄去碰系在手腕上荷葉邊腕帶上的小鈴鐺，聽著叮鈴鈴鈴的清脆鈴音解解饞。

睫毛好長，身上好香，甜甜的湊近時就能聞到，頭發看上去就軟軟很好rua的樣子，是沒談過戀愛嗎？

怎麽只是隨便問問有沒有男友就害羞成那個樣子……哎哎哎、別躲他嘛，摘個墨鏡而已用得著避開視線嗎？哈哈哈，又摔倒了，像笨蛋一樣，真可愛。

被捉弄時生氣的臉也超贊，鼓成那個樣子就是很想讓人戳戳看啊不是他的錯，喂喂，最近怎麽不叫“主人”啦？

明明對隔壁那桌剛才還叫得挺親……拜托了，中了“不聽到女仆喊主人就會渾身難受”的都市詛咒耶？

噯噯？居然信了？還真是笨蛋啊……

便這樣，純情高中生突如其來的悸動在心底生根發芽，沒理由的、魯莽沖動，卻又比世上任何一件東西都來得強烈炙熱、幹凈純粹。

“所以老子這絕逼是……”

“喜歡上她了。”

和摯友一起光顧完的那之後，五條悟依舊會在沒事時挑著琪琪排班的日子來到咖啡廳。

只是令他有少許意外加特別後悔的是……原本對此並無興趣的夏油傑走近這家店的次數也增多了。

甚至有幾次幹脆與他直接撞個正著。

有幾回五條悟就怨恨地趴在玻璃窗上，在外頭貓貓蹲地咬著棒棒糖手扒玻璃盯著裏邊相處和諧的夏油傑和琪琪二人畫風與他的情況截然相反、異常融洽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