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2(第2/4頁)

郁衣葵毫不客氣地嗆他:“現在說的是你原配妻子,你指梅香幹什麽,待會兒肯定讓你一件一件都說清楚,別急。”

高屠戶面如豬肝,不敢言語。

眾人進了開封府,這個點兒包大人還在上朝,郁衣葵去找了公孫先生,向他說明了情況,公孫先生如今已很是信任郁衣葵,便叫她先去摸摸這幾人的底,若有懷疑,就先衙役們出去調查著。至於展昭,他有其他案子要忙,就沒有與郁衣葵同來。

開封府掌管整個京城的治安,每日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大小案子都不可能是當堂才調查的,事前的問話和調查也是例行處理制度的一環。

別的不說,這高屠戶當街毆打妻子可是板上釘釘的,郁衣葵就直接把他們帶到牢房去問話了。至於梅香,就先找人幫她包紮傷口,洗漱幹凈再說。

牢房裏頭的景象自然可怖,高屠戶、高母和哪裏見過這幅場面。

當即便跪下哭喊冤枉,郁衣葵坐在這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冷漠地看著這兩個可憐兮兮的人。

打起老婆來來威風的很,現在卻知道怕了?喜歡在家裏耀武揚威的人,在這一點上倒是出奇一致。

郁衣葵的人渣爹也是一樣的。

自她記事起,那個喜怒無常、總是暴跳如雷的男人就給她留下了深深的恐懼,他就像一個無法被打倒的巨大魔鬼一樣,一直牢牢地把控著郁衣葵和她的母親。

直到後來,她的母親被毆打致死,家裏的親戚對這件事卻都裝作不知道,也沒人報警,也沒人追究,她的人渣爹打死了人,還瀟灑地出去和狐朋狗友們喝酒吹牛,好不快活。

那個時候郁衣葵還不到十歲,早熟的她無師自通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於邪惡的人來說,作惡根本就不值一提。哪怕別人因為他們失去了生命,他們也能吃能喝,能笑能跳。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決定了這輩子都要與這種人為敵,她要永遠贏過他們,用自己的雙手把這些逍遙法外的惡人們一個個的懲罰過去。

她不想讓他們懺悔,她只想讓他們痛苦!

十八歲,她終於把自己的人渣爹送進了監獄——當時她爹哭著求她原諒的樣子,和現在的高屠戶和高母還真是很像。

她的聲音顯得既冷靜、又不近人情:“安靜。”

進了牢房之後,高屠戶和高母就不敢再頂罪了,他們乖乖地閉上嘴。

郁衣葵又問那中年男人:“繼續講,那原配妻子怎麽死的?”

知無不盡的中年男人撓了撓頭:“這……這倒是不太清楚,也沒聽說她有什麽病,五年前就忽然死了,也沒生下孩子。那原配家好像沒什麽人了,娘家也沒來人,高家嬸嬸就叫自家的子侄拿席子裹了裹埋了。後來梅香就來了,也沒辦酒席,反正就這麽不明不白的。”

高母恨恨地瞪了中年男人一眼,似乎是怪罪他說得太多。

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高家又有什麽情面讓這中年男人替他們隱瞞呢?

郁衣葵和藹地問高屠戶:“不會是被你打死了吧?”

高屠戶滿心都想著剛剛展昭那一句“夫毆妻致死,絞刑”,被這麽一詰問,簡直滿頭冷汗,當即否認:“這怎麽可能呢!她……她是生了重病死的!”

郁衣葵:“生了重病,可找了大夫?大夫是誰,哪個醫館的?”

高屠戶滿頭是汗,不知如何回答,高母搶道:“咱們家沒錢給她治病!而且她病得急,沒幾個時辰就死了,還是半夜,根本來不及找大夫啊!”

郁衣葵面無表情:“原來是這樣。”

她轉頭去叫衙役:“去找一下這高屠戶妻子的墓,把屍首挖出來看看,順便……”

她站起來,在那衙役耳邊耳語了一翻,沒讓高屠戶聽見她說什麽。

高屠戶只聽見要找他前妻的墓,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但轉念一想,人都死了五年了,屍體早化成了白骨,身上的淤青傷口什麽的哪能還留著?頓時就放下心來。

但他的心卻沒放下多久。

因為郁衣葵問:“說說梅香吧,她是哪裏人,家中幾口人,當初是誰做的媒,婚書在不在?”

高屠戶與高母一下子就不說話了,縮在那裏滿臉冷汗,顯然是問到了痛處。

過了好一會兒,機靈的高母才賠著笑解釋:“額……官爺啊,這、這梅香是個瘋子,誰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呀,我們家……我們家就是在路上正巧碰上了她,無家可歸,看著可憐呐……所以我們家就收留了她……官爺您看,梅香和我兒子,那不正是孤男寡女,就成了嘛。”

郁衣葵:“所以不知道她身份,沒有媒婆,沒有婚書?”

高母:“咱們小老百姓……實在不講究,官爺您見諒、見諒……”

高屠戶搶著道:“哎呀,官爺,梅香……梅香她腦子不好,總說胡話,她說的話,您可千萬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