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陳夏冤枉終洗脫

一行人來到了派出所,所長接到通報,已經準備了一間會議室,眾人紛紛落座。

看到陳夏走進來,一副欲言又止想哭不敢哭的樣子,顧偉一掌拍在桌子上,

“像什麽樣子?你是軍人的兒子,就要像個男子漢大丈夫,如果犯錯了就端正態度,如果被冤枉了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哭鼻子像什麽話?”

旁邊的葛軍和楊奇聽了一臉驚訝,哪有一個單位領導說話這麽赤裸裸的?組織原則還要不要了?

其實陳夏哪裏是真想哭?他只是做好了一個演員應該具備的基本演技和修養,怎麽也得博取一點同情分不是,順便給葛軍楊奇上上眼藥水。

跟當兵的鬥,哼。

斯新良充當了“審判”的角色,問道:“陳夏,你承不承認自己在村裏收糧,進行投機倒把行為?”

“我沒有投機倒把,是葛副主任和楊站長冤枉好人。”

葛軍和楊奇一陣牙疼,四院的幾個領導則怒目而視他們。

斯新良又轉頭問楊奇:“楊站長,你是怎麽知道陳夏在進行投機倒把?”

“我,我那啥,是有群眾舉報。”

“是哪位群眾,現在請你指出來,我們公社馬上派人去核實。”斯新良問得很快。

楊奇只是道聽途說,哪裏真有什麽舉報者?現在讓他交人,那不就要了他的命了,“我們的政策對舉報者都要保護的,所以我不能提供。”

顧偉他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氣得葛軍狠狠瞪了自己連襟一眼。

“那麽楊站長,你們今天去村裏調查,調查結果如何?”

“咳咳,這個陳夏的確收糧了,而且一收就是2000斤左右,這個我們基本認定是投機倒把。”

這時候陳夏舉手了,斯新良示意他說話,“我想問一下楊站長,2000斤稻谷輾成大米,可以得到多少斤?”

“嗯,這,大概可能是1400斤左右。”

“那麽請問楊站長,我家裏有三個人,一天的口糧應該是多少?”

任元非趕緊神助攻,“一天1斤,三個人就是3斤,一個月要大米90斤,一年12個月剛好需要1200斤左右。”

楊奇是聰明人,馬上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禁汗如雨下。

陳夏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未來師父,繼續說道:

“我是四院的職工,我弟弟妹妹都在上學,我們家三口人現在已經不種田了,那麽一年的口糧怎麽辦?我不買難道準備餓死?”

顧偉這時候聽出來了,道理絕對在陳夏這邊,口氣馬上強硬了:

“買點口糧都要抓起來坐牢,怎麽西浦公社的天下不是我們共產黨的天下了?哪怕是GMD時期也沒有這麽狠的吧?”

這話說得葛軍都要吐血,這就上綱上線了,把西浦公社的領導比喻得比舊社會還不如。

張執中作為陳夏單位領導,馬上開口幫道:“陳夏,那你收了這些糧食後,有沒有出售過?”

“沒有,我都堆在家裏,如果我要出售糧食,我用什麽途徑運輸出去?又賣給誰?我一個剛參加工作的高中生有什麽能力去聯系到糧商?再說現在還有糧商嗎?”

楊奇腦子duang一下,他漏掉了最關鍵一點,如果陳夏要去賣糧食,那麽大量的糧食是怎麽運輸的?

他又沒車沒船,靠他一個人手提肩扛從西浦運出去,可能嗎?

還有一個關鍵點,1980年或許在大城市有些黑市,但越州這邊明目張膽的糧商根本不存在,國家政策就不允許這些人存在,那麽誰是收購者呢?

但他們誰又能想到,陳夏有那逆天的金手指,也是他敢到販賣糧食最大的資本,外人永遠也查不到。沒證據還不是隨便他狡辯?

要怪也怪葛軍和楊奇立功心切,當然也跟這個時代個別領導不注重證據有關系。

尤其是農村幹部,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楊奇不就說他的話就是法律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繼續調查什麽?陳夏家裏不種田了,買點口糧儲備合情合理,也合法。

那麽作為反派的葛軍和楊奇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成一樁誣陷無辜群眾的醜聞。

顯然四院的領導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殺雞儆猴的好機會的,這年頭單位領導都護犢子得厲害,否則一個領導根本不可能在單位服眾。

張執中回頭問斯新良,“老斯,這件事情你怎麽看?陳夏可以走了嗎?”

斯新良內心一陣狂喜,表面上還是一臉歉意,“可以走可以走,不好意思幾位領導,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冤枉了陳夏同志。”

顧偉很生氣,指著葛軍和楊奇罵道:

“我再告訴你們,陳夏的父親幾個月前為了搶救國家財產英勇犧牲,剛剛被評為了烈士,今天你們這樣對待一個烈士子女,是覺得他一個孤兒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