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吉利斯看起來有些疲憊,帶著學生索尼婭說話,見到他們只是打了招呼,又沉浸回他們之前聊的話題——當今世界是否還有絕對和平安寧、能讓運動員一直好好訓練而且不耽誤賺錢養老的地方。

卡爾.夏菲這時看見了博克,他立刻跑過去,博克細細詢問了卡爾離開奧地利前國內的局勢,越聽表情越嚴肅,眉目間也帶上了愁苦。

最後博客和卡爾說:“做好長時間在國外訓練的準備吧,卡爾,你是我最看好的後輩。”

卡爾俏皮的敬了個禮:“放心,我已經在學俄語了,以後我就和秋卡一起訓練。”

博克聞言對張素商笑了一下,神情前所未有的友善,他心裏也清楚,卡爾就提著點行李和存款跑到俄國,能安頓下來全靠張素商伸手,但他們之前甚至不算熟人,頂天了不過是賽場上打過招呼的交情,張素商肯幫卡爾的忙,實在是天大的人情。

張素商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招手說哪裏哪裏,你的學生也很好用,自從有了他制作的薩赫蛋糕,米沙經營的面包店生意火爆,連張素商本人都吃胖了2斤,幸好在坐船來德國的時候靠著暈船瘦下去了。

以張素商的自制力,能讓他胖兩斤的手藝,起碼得是星級餐廳主廚的級別。

雖說巧克力蛋糕哪裏都有,但能好吃到卡爾手工制薩赫蛋糕那種級別的也是世間少有了。

在經過一個賽季的打拼後,張素商和他的俄國學生軍團儼然成為了賽場一霸,他們一出場,擠進領獎台的難度就翻倍增長,現場也有不少人來找張素商要簽名,幾個有錢的冰迷更是找他要合影。

張素商從善如流,盡力讓自己表現得有禮而得體,他愛笑,但一直笑下來也難免臉酸。

在他揉臉的時候,尼金斯基問他:“既然笑起來很累,幹嘛還要那麽努力的笑?”

張素商:“沒辦法啊,現在能在國際舞台上露臉的國人不多,我算一個,自然要表現得好點,塑造一個良好的形象。”

他不能給祖國媽媽跌份啊。

尼金斯基不是很懂他的情懷,卻又莫名的敬重這類人,等到比賽開始時,他默默的給張素商拿外套和水壺、刀套。

舞神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做法,在花滑賽場就和教練無異,以至於場邊有人交頭接耳。

“天呐,舞神成了那個中國男孩的教練了嗎?”

“他居然真的從瘋人院裏出來了。”

“膽大的中國人,他居然敢找一個進過精神病院的同性戀做教練。”

尼金斯基不知道這些言論,他聽不懂德語,而且注意力這會兒都集中在了張素商的身上,他依然對規定圖形的比賽沒有興趣,認為這種比賽過於枯燥無味,但張素商在冰上卻顯得很快樂。

高大美麗的東方少年神采奕奕,張開雙手在冰上輕松從容的以冰刀作畫,濃密的黑色短發隨風飄揚,帶著青春的氣息。張素商有一種現在的主流審美裏還沒有定義的氣質,那就是清爽的少年感,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活力和享受比賽的狀態,都很有感染力。

就連他那群只有俄語說得利索的學生,都看出場邊不少女性觀眾紛紛贊嘆著張素商的外表。

今年張素商依然沒有拿出新的規定圖形圖案,相比之下,吉利斯和博克都拿出了新圖案,難免顯得張素商在滑行方面的平平,只是他的滑行速度、姿態、用刃十分精巧,最後勉強占據到了第三位。

對他而言,這個位次就夠了,他會在之後兩場比賽裏把名次掰過來。

而在比賽結束時,他看到了國人的面孔出現在場邊,那是一個留著黑胡子的叔叔,看起來文氣十足,身材中等,正對他招手。

張素商立刻跑過去,笑呵呵的和人打招呼:“您好,請問您是?”

來人沉穩的點頭:“鄙人為駐德大使,姓錢。”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尼金斯基身上停留了一瞬,皺著眉對張素商說:“你是找了那位尼金斯基先生做了教練嗎?”

張素商不解:“沒有啊,他是我的編舞和舞蹈老師,怎麽了?”

錢大使頓時搖頭,大嘆:“怎可如此輕率?那人名聲不好,過往曾為西方貴族孌寵,如此身份,如何能做你的老師?”

張素商愣了一下,這個大使怎麽和他之前認識的那幾位畫風不一樣啊……

他勉強維持住表情,解釋道:“在舞蹈方面,他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西方的芭蕾新風潮便是以他為首。”

錢大使:“不過以舞取悅他人爾,你也是讀書人,怎不知愛惜自己的風評?那人還腦子有病,若讓國人知曉我們最好的運動員叫這樣的人做老師,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張素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的精神疾病來源於家族遺傳和戰亂帶來的壓力,得病並非他自己想要的,而且他接受了有效治療,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生活,而且芭蕾舞者是一個體面的藝術類職業,在國外有許多觀眾崇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