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尼金斯基就是羅慕拉的寶貝,沒毛病。

蔣靜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出生到現在收到的第一塊病人感恩的紅布居然是俄語版的,他哭笑不得,拒絕香腸,只留下了紅布。

他還和伍夜明、李源開玩笑說:“我爹出生的時候,我們那一塊也是鬧饑荒,家裏只能喝粥,也沒錢買布料做繈褓,最後只好拿病人送的這種紅布做繈褓和小衣服,現在那繈褓和小衣還存在我奶奶箱子裏呢。”

李源:“你家這樣的紅布得有多少啊?”

蔣靜湖撓頭:“不多,反正沒牌匾多,我家從曾爺爺那一輩開始就在收牌匾,到我爹這一輩都放不下了,又不好意思拿去砍柴燒,最後就存到了我曾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四合院裏。”

眾人:……

後來蔣靜湖還去看了一眼張素商和尼金斯基怎麽工作的,又和吉賽爾聊了聊,最後揣著小心臟默默的回來。

尼金斯基對張素商嚴厲,張素商對尼金斯基龜毛,蔣靜湖對編舞不了解,都看出來這兩人在工作時是互相折磨的關系。

張素商的龜毛體現在方方面面,他先是對音樂百般挑剔,覺得尼金斯基給的銜接不夠圓滑,拉著人聽了五十多張古典樂唱片,最後才從某張冷門到幾乎沒人聽、後世也無名的唱片裏截出一段風聲。

張素商是這麽說的:“我覺得宇宙裏就該有這樣的聲音。”

其實他只是覺得這段聲音和後世流行過一陣的“星球之聲”相似,他才決定用這一段的。

雖然真空之中不能傳遞聲音,但每個星球都有磁場,而太陽風與磁場作用時,就會產生電磁波和機械波,之後通過儀器將之轉換成人類可以聽的聲波即可。

地球媽媽的聲音不算特別動聽,真放到比賽裏對裁判耳朵不友好,但唱片裏的聲音本來也不是完全還原地球聲音,僅僅是一段有相似之處的風聲,是那種一聽就讓人覺得蒼涼的北風。

尼金斯基是不懂真空傳聲之類的知識的,他只是聽張素商和伍夜明聊天的時候,聽他們說地球之外肯定有氣層,氣層內部一定有風聲,對科學並不了解的藝術家尼金斯基就決定:這個創意好,就用這個!

不僅是音樂,張素商還對尼金斯基的動作編排提出了諸多疑問和質疑,包括這個地方為啥做旋轉,那裏做跳躍會不會來不及,這段步法希望再華麗一點……

這要是一個正常的情志病才開始恢復沒多久,而且沒好全的人的話,早被他逼得再去喝藥了,但尼金斯基看起來居然還挺享受,因為張素商不僅會提要求,還會哄人。

但凡尼金斯基做得好了,他還給人帶糖和巧克力,在工作結束的時候,他隨手將牛奶、巧克力之類的往尼金斯基身邊一放,坐他旁邊說:“今天辛苦了,你在第二段步法的編排真精彩,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夜宵?”

尼金斯基一邊感到自己被人肯定的喜悅,一邊很不好意思的說:“我要減肥,抱歉,不能和你去。”

九年不練舞,舞神身上早就有贅肉了,肌肉也在長期不運動裏消失,但現在他希望恢復體形,甚至開始和女兒一起參加每日晨訓,飲食也控制了起來。

張素商:“沒關系啦,等你減完了我們再聚餐也一樣噠,你吃不吃羊肉?我們到時候可以涮羊肉。”

被人許下一個未來才能實現的約定其實是美好的,因為這代表對方想和你長期做朋友。

尼金斯基:“吃。”

蔣靜湖算是發現了,張素商的社交能力不僅能對付醫鬧,對付病患本身也很有一套。

而張素商又是很擅長在生活中尋找小說題材的一個人,所以等到《女飛行員》的新一期開始,瘋癲少女米菲已經恢復到準備復習一年就去讀中學了。

話接上回,在米菲的哥哥尼古拉沖回來,告訴她們有人中槍後,凱瑟琳娜就問了怎麽回事,尼古拉沒有回答,只含含糊糊的說“總有外國人會過來”,又感謝她照顧了自己的妹妹。

一聊起米菲這個命途多舛的姑娘,凱瑟琳娜眼中沒有憐憫,只是說:“似乎總有人能通過暴力和侵犯來傷害我們,神還說我們有罪。”

尼古拉苦笑:“是啊,我就曾經做過買贖罪券的蠢事,學習唯物主義後,我才明白自己對妹妹造成了二次傷害,謝謝你帶她走出房間,帶她曬太陽。”

凱瑟琳娜:“可能告訴她無罪的人,只有你,那張贖罪券後來被你扔了,但米菲心裏的贖罪券,也需要你去處理。”

聽到了凱瑟琳娜的勸說,尼古拉鼓起勇氣和妹妹聊了聊,兩人抱著痛哭一場,之後米菲就開始恢復正常飲食、在陽光下運動,她不再蒼白虛弱,而是撿起了書本,想要重歸人生正軌。

與此同時,凱瑟琳娜開始考駕照,她被發現具備驚人的駕駛天賦,之後被尼古拉帶著與米菲一起去射擊俱樂部玩的時候,又展現出了射擊天賦,她的性格冷靜理性,而且面對反射著光澤的金屬器械也敢於上手,她很快就搞清楚這些東西的結構,甚至能在維修工人工作時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