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頁)

阿列克謝掰著手指數了數:“我的學長米哈伊姆、尼基塔會過來。”

他不擅交際,只有這兩個朋友,尼基塔是最照顧他的那位教授的兒子。

張素商一拍手:“那我們得好好招待。”

雖然是壽星,但做飯肯定不能讓客人幹,張素商幹勁滿滿,當即拉著阿列克謝去買菜。

羊肉來十斤,到時候他做羊排,然後是時鮮蔬菜,到時候加土豆做個沙拉看,再買一只雞,加上生姜、蘿蔔、菌菇一起燉十來個小時,便是一鍋好湯。

在這待了許久,張素商也知道俄羅斯這一塊兒吃東西有講究,他們習慣先喝湯和吃沙拉,然後才是熱菜,最後吃甜品和茶。

若是家裏人隨便吃吃,那就無所謂,請客人還是按流程來比較有誠意。

他念叨著:“甜品米沙會帶過來,我們自己也備點雞蛋糕吧,這個簡單,有雞蛋、面粉和糖就可以了。”

張素商小時候和鄰居家的鹿爺爺學花樣滑冰的基礎,偶爾也去那邊蹭飯,鹿爺爺的愛人在世時就做得一手好吃的雞蛋糕,而張素商自詡是這手藝的嫡系傳人。

阿列克謝靜靜的看著他盤算買東西時的模樣。

“廖莎,生日要明天才辦,你今天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們可以先做。”張素商回頭問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想了想,回道:“我想喝羅宋湯。”

他解釋著:“我小時候家裏很窮,唯一一次過生日,是母親幫我辦的,那時候她用家裏僅剩的材料做了羅宋湯給我。”

張素商耐心的聽他說完,打了個響指:“好嘞,那咱們就做這個。”

他穿越前就在俄羅斯訓練過一年花樣滑冰,羅宋湯肯定是會做的,只是那玩意做起來復雜一點,張素商平時懶得做,但如果是壽星提出要求的話,張素商就不怕麻煩了。

等買完菜回去的時候,他們看到一些東正教徒正在為路過的孩子們發面包,張素商看著那邊,笑著說道:“真是美好的一幕。”

阿列克謝扛著條大羊腿:“我小時候也吃過他們發的面包。”

張素商好奇的問:“你信教嗎?”

阿列克謝笑了起來,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瀟灑:“讀大學前信過一陣,後來學了物理,那時候信仰對我來說,就只剩下慰藉的作用。”

張素商:“現在呢?”

阿列克謝深深看他一眼:“我不信了。”

阿列克謝已經不需要信神了,因為已經有人為他驅散了寂寞,給他帶來人間的溫暖。

他們對視著,那雙藍眼睛裏的情緒太復雜,讓張素商忍不住別開目光,他有點不自在,輕輕哦了一聲,兩人無言的並肩走著。

過了一陣,張素商忍不住轉頭看阿列克謝的側臉,卻發現他一直在看路邊,等有自行車過來的時候,他就往張素商這裏靠了靠。

好像每次他們兩個一起壓馬路的時候,阿列克謝都是很自覺地走在靠馬路那邊的。

第二天的生日宴會辦得比張素商想象得更熱鬧開心。

他人緣不錯,交的朋友待他都大方得很,接到邀請的都來了,就連米沙都拄著拐杖,坐沙發上和伍夜明聊得開心。

蔣靜湖直接送了他100貼新制的膏藥,伍夜明送了他一瓶新墨水,而李源送了他一本《化學試劑的奇妙反應》,似乎是覺得這本書對張素商的寫作能有所幫助。

吉賽爾和奧洛夫送給張素商的是一張半年的免費練舞卡,而張素商的同學們則送了他一只兔子,米沙親自烤了個大蛋糕,上面塗了厚厚的白奶油,加上張素商做的雞蛋糕,滿屋子都是糕點的甜香。

最絕的還屬伊萬ABCD,他們直接站客廳裏合唱了一首祝酒歌,張素商聽了一下,這首歌的大致意思是“我是一個好漢,每天快樂的和朋友喝酒,醒來以後發現衣服被人扒光,錢包空空如也,哦,原來是遭了賊。”

真不知道這四個人腦子裏想了什麽東西,才在他生日的時候唱這玩意,但這首歌的調子太魔性了,就是那種越不願意回想,越會在腦子裏回蕩的類型。

張素商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學會了這首歌。

米哈伊姆遞給阿列克謝一支鋼筆,低聲說道:“這是我和尼基塔的心意。”

阿列克謝接過:“謝謝。”

尼基塔捶了他一下:“你看起來比以前開朗很多,真高興看到你越來越好,廖莎。”

此時張素商正和喝高的伊萬A鬥舞,兩人一個跳芭蕾,一個跳卡爾梅克民族舞,都不知道怎麽鬥到一起去的。

場面歡快得很,阿列克謝看著那邊,藍藍的眼睛笑得彎起來。

“是啊,朋友,我從沒感覺這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