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高級的芭蕾學校又要考,米沙壓根沒那個水準,張素商去考還差不多。

於是米沙的芭蕾現在還是張素商在兼職教,但他平時要上課寫書做翻譯,能給米沙的時間有限,正愁著呢,天降佳吉列夫舞蹈團畢業的奧洛夫和吉賽爾。

張素商立刻轉頭追出去:“奧洛夫!等等!你先別走!”

阿列克謝:“秋卡!你的自行車和列巴還在這呢!”

此時奧洛夫才走出去半條街,結果就聽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方才幫了他的那個中國少年,中國少年後頭還跟著個扛著自行車的小巨人。

奧洛夫差點被他們嚇得拔腿就跑。

第二日,米沙被他的好教練召喚到了托馬曼街道38號,那裏很偏,要不是張素商的體型很給人安全感,他一個人可不敢在這種昏暗的巷子裏穿行。

“到了。”

張素商站在一扇破舊的門前,門邊上掛著塊牌子——吉賽爾舞蹈教室。

米沙忍不住問道:“秋卡,這裏看起來很破舊。”

這處居民樓的條件比張素商和阿列克謝住得地方還要差得多,但張素商拍著胸部和米沙保證:“放心,這裏面打掃得很幹凈,練舞的扶欄也很結實,是這裏的老師自己敲上去的,他們的教學能力我也考察過了,水平不錯。”

奧洛夫和吉賽爾只租得起這樣的地方,這間教室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們的住所,做飯要靠整棟樓唯一的廚房,廁所也只有一個,無論是衛生還是環境都不好,但要是再招不到學生,他們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所以昨天張素商在和奧洛夫談完事情以後,順手將那個五斤的列巴留了一半給他們。

張素商在米沙這裏的信譽很高,他敢說這裏好,米沙就敢信,他推開搖搖晃晃的大門,地面打掃得很幹凈。

進門是一個桌子,兩把凳子,狹窄的走廊角落裏擺了一盆枯黃的植物,奧洛夫坐在那裏,背面是一扇門,見他們進來,奧洛夫連忙起身,看起來有些局促:“早上好。”

張素商介紹:“米沙.普拉托夫,我的學生,一個優秀的花樣滑冰運動員,米沙,這是奧洛夫,水平很好的舞蹈老師,他的吉賽爾以前也是芭蕾舞者,還會編舞,你先和他們試一節課。”

試課,一個後世許多培訓機構都有的招生技巧,學生只需要花很少的錢,甚至是不要錢都能來上一節課,能不能留住生源,則看老師自己的本事了。

張素商交了10個戈比作為試課費,讓米沙換好舞鞋進教室熱身,正如張素商所說的,這間教室的衛生被打理的很好,墻上的鏡子被擦得沒有一點灰塵,窗邊的鋼琴很舊,但保養得很好。

吉賽爾女士是一個黑發藍眼的美人,說話的聲音細細柔柔,很客氣的請張素商坐在鋼琴凳上,然後毫不客氣的和張素商對著米沙的儀態指指點點:“他的脖子前傾,這太醜了,像只烏龜。”

張素商:“這小子懶,除了上冰,其他時間都愛駝著背,我敢說他老了以後肯定會變成個駝背爺爺。”

吉賽爾:“還有圓肩,這和探頭、駝背是一體的。”

張素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把他變成一只天鵝。”

吉賽爾:“天鵝就不要指望了,你自己去練還差不多,村口的大白鵝可以指望一下。”

張素商:“那也行。”

這兩人毫不客氣,張素商敲了敲琴鍵:“那麽,先來一組把上訓練,奧洛夫,你帶著米沙一起做?”

他坐正,雙手放置於琴鍵上,隨著指尖一動,輕柔的鋼琴聲流瀉而出,芭蕾舞者們練習時總會伴隨著音樂,這能輔助他們更好地找到樂感和節拍。

米沙驚愕的看著他,之前張素商帶他練舞時都是喊口號,或者用手打節拍,沒想到教練居然還有這麽一手。

伴隨著琴聲,奧洛夫找回一點在舞台上演出的感覺,他的神情寧靜平穩下來。

把上訓練,就是扶著舞蹈教室裏的欄杆做芭蕾基礎動作的練習,比如一位擦地、五位擦地、蹲、小踢腿、大踢腿。

這些動作的練習自然是枯燥的,但每個優秀舞者都是由無數這樣的基礎訓練堆積而成。

由於時代限制,現在的芭蕾動作難度遠不如後世,諸多炫技狂魔派舞者連父母輩都沒出生,但舞蹈的動作本就是由技巧和身韻、情感組成。

奧洛夫的動作優雅而穩定,哪怕是最基礎的動作,也能看出他的身體控制力非常好,基礎功紮實得賽過合金鋼板。

第一組把上訓練,米沙在他的旁邊被對比得如同鴨子,第二組訓練時,奧洛夫便耐心的為他糾正動作,比起張素商,奧洛夫明顯脾氣更好,更加細致耐心,讓米沙感到如春天般的溫暖。

他覺得自己被這位老師的教學風格征服了,當然,如果他上課的時候,旁邊沒秋卡和吉賽爾兩個毒舌人士挑剔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