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策反(第2/5頁)
PS:我需要對方更詳細的聯系方式。——M]
琴酒的回信也來得很快。
[不要私下和警方接觸。——GIN]
和芳村宏彥的私人信息一起到達的,還有琴酒叮囑性的話。
新海空背下了芳村的郵箱地址和手機號後,把這幾條來來往往的短信全部刪掉。
不私下和警方接觸是不可能的。
他告訴琴酒的,或者說能夠告訴琴酒的,只是現在如何策反芳村宏彥。
具體操作無非是先挑起對方對於警方能力的質疑、對於財團的嫉恨,接著為他描述光明的未來,並且畫大餅一樣承諾未來的復仇。
但他其實並沒有告訴琴酒復仇的具體方式。
這方面的內容涉及到的信息過大,如果直接告訴琴酒,老大哥很有可能直接猜出來他想要幹什麽。
他肯定要私下和芳村宏彥交流。
但是他會等到伏特加傳回安全的訊息後,再去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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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深褐色頭發的男人低著頭,慢慢走在小巷裏。
厚重的雲彩將月亮遮的嚴嚴實實,小巷裏光線暗淡。
一個月前,他從愛知縣警署被調到了東京警視廳。
那時候仿佛光明的未來已經在前方。
職位升了,薪資漲了,妻子和女兒都高興的不得了。
香取從初中時起,就一直向往去東京居住。
趁著這一次升職,他在東京市內購入了一套二手的一戶建。
考完試的香取立馬打包上行李來東京玩。
有的時候,他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明明昨天早上,香取還滿臉笑意的沖著他揮了揮手,說是要去附近新開的遊樂場玩。
可是當他接到報警電話,趕到多羅遊樂場鬼屋的大門口時,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被當作人質,被挾持著,暴露在綁匪冰冷的槍口之下。
那一刻,地獄的大門就已經朝著他打開了。
他們綁架了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向跡部財團索要一百億。
整整一百億日元。
在現場的四十多位警察,每一位都在為裏面的人質擔心。
但他的擔心是雙倍的。
他們火急火燎地、和跡部財團溝通,對方始終重復著,湊不齊。
湊不齊。
一百億日元確實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湊齊。
對方要求警察繼續拖延時間。
可是哪有那麽多時間。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死在綁匪的槍口下。
那一刻的場景如此陌生,以至於在很久之後,他始終無法細想香取到底是如何倒下的。
她疼嗎?
血液黏在衣服上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那天的發型她特地做了很久,被血沾濕了,是不是會變醜?
為什麽!
被綁架的人不是跡部景吾嗎?為什麽死掉的反而是自己的女兒?
內心的惡意如同失去控制的野獸,撞擊牢籠。
野獸是父親,牢籠是警察。
自那次的事件發生之後,他竭盡全力想要找尋到,香取自進入鬼屋、到臨死之前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綁架案總共涉及八位人質。
分別是兩名鬼屋的工作人員、兩個年輕的男大學生、綁匪的主要目標跡部景吾和他的朋友新海空,還有來自名古屋市的高中生遠野幸一以及,他的女兒。
芳村香取。
每一個人質的筆錄,他都親自上陣。
兩個男大學生和工作人員簡單復述了事情的經過,說香取是自願去做人質的。
怎麽可能呢?
香取那麽怕疼,一點點傷都會難受好半天,怎麽會自願去當人質呢?
直到他問到了那位遠野幸一,他女兒的同學,只有他說出來真相。
綁匪一開始準備帶出來的人質根本就不是香取,是那個新海空,那個明明已經十八歲,卻長相幼小的男生。
是跡部景吾發話了,人質才換成了香取。
那頭野獸徹底控制不住了。
惡意如同春風拂過的野草,肆意瘋長。
他靠著警察的證件,才勉強走到了最頂上的樓層,卻也止步於此,只能隔著VIP病房的玻璃窗,看著裏面的大少爺、繼承人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覺。
他的香取現在也在睡著呢。
深褐色頭發的警官露出一個笑容,深藍色的鳳眼裏積蓄著濃濃的悲傷和恨意。
到最後一刻,是他身上的警服束縛住了他。
現場的綁匪在當時的槍戰中死傷大半,剩下的只有寥寥幾個人。
芳村宏彥抓住還活著的犯人。
這些人犯下的罪行鐵證如山,為首的那個當著四十多位警察的面直接殺人,人證更是數不勝數。
他把犯人扭送至檢察院,拜托在那邊的同事,希望這些犯人能夠得到宣判,為香取償命。
同事卻用一種冰冷而憐憫的語氣告訴他。
“宏彥,他判不了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