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坦白(第2/4頁)

他在“事情”一詞上意有所指地加了重音。

松田陣平從當初在咖啡廳再次見到降谷零開始,或者說是從警校畢業以後沒有再在警視廳見過降谷和諸伏之後,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兩個同期應該是去承擔臥底工作了。

在他們能夠再次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下之前,保持距離,裝作素不相識,在心底默默為之祈禱,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全部。

但是降谷再一次在他們的生活中出現,現在還在新海空被綁架這樣一個敏感的時間節點上聯系他,這讓松田不得不多想。

曾經的好友究竟臥底到了怎樣的組織,才會那麽多年杳無音訊。而那樣的組織又是為什麽和新海空扯上關聯。

聽到松田的質問,安室透陷入沉默。

而這樣的沉默已經證實了松田心中的猜想。

“後續的事情,我會斟酌著和松田說。”

新海空飛快地伸手掛斷了電話,擡頭看著安室透。

“現在,安室先生,安全起見我還是會繼續稱呼您這個名字。”

“既然您是松田的同期,那麽也就是我的前輩。我相信松田陣平,所以我也會試著相信你,安室先生。”

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份信任是對松田陣平的,不是對他安室透的。

青年雖然依舊維持著一副冷凝的面孔,但琥珀色的瞳孔裏一點點浮上了信任,似乎在嘗試著把他當作是一個值得敬仰的前輩。

安室透對著那樣的目光,還未說出口的話都有了些許動搖。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原本有他一個就已經足夠了。但是現在,他可能不得不把這個年輕的後輩拉進來。

“你還記得,之前被綁架的時候,我說過我是一個組織的成員,代號為波本。”

新海空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是一個龐大的跨國組織,其中的成員會以酒名為代號,但實際上,除了擁有酒名的成員之外,那個組織還有無數沒有代號的底層成員。他們滲透在各個國家的上上下下,無論是官方政府,還是軍隊警局等武裝部隊,都有組織的臥底。”

安室透的臉色隨著他的述說,一點點沉寂下來。

如此正經的場合,新海空卻有點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組織確實很恐怖,但是安室透你知不知道坐在你正對面的就是你口中組織的臥底。

新海空的下齒緊緊抵著唇肉,維持著一個震驚而略帶恐慌的表情,完美演繹了一個第一次得知自己身邊竟然潛藏著這麽巨大的組織的害怕情緒。

但同時又能夠維持住表面的鎮定,不失警察的風範。

“正因如此,這個組織存在了長達半個世紀但是始終沒有人能夠真正窺探到它的蹤跡。直到多年前,日本警方在日本境內發現了這個組織活動的痕跡,此後陸續向組織派出數名臥底,而我,就是日本公安派出的臥底。”

“那麽安室先生又是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一切?”新海空向前傾斜身子,眼睛緊緊盯著對方,頗具進攻性的提問。

任何一個警察,在這種處境下都不可能完全信任對方。如果新海空直接表示認同,反而很奇怪。

“我以為新海警官可以猜到。”安室透反過來將問題拋了回來。

確實可以猜到。能夠讓安室透主動告知這方面的信息,唯一的理由就是安室透確信組織已經盯上了新海空。

安室透對他的信任度很高,而他此時反倒應該表現出不信任的對方。

要讓對方來取信於自己,適當的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新海空微微坐直,抿了抿嘴,略略擡高下巴。

“我雖然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組織到底是什麽,但我並不認為,之前的綁架案和安室先生口中的組織有什麽關系。松田已經查到了最新的消息,安室先生您也聽到了,綁架我的車子被港口黑手黨借走,對方很有可能是不滿於我日前破壞了他們和柱間組的合作,順手報復而已。”

拋磚引玉。他需要了解到安室透腦補出來的劇本到了什麽程度,有沒有漏洞,又有沒有他之後的計劃中可以利用的部分。

安室透也跟著坐直了身體。

“那新海警官如何看待村上呢?你真的相信村上是完全無辜的,只是有人利用了村上的聲音嗎?”

當然不是。

村上肯定被收買了,或者是從一開始就是太宰治的人。

但這件事安室透真的誤會組織了,特別搜查本部的組織臥底只有一個,就是他新海空。

“難道不是嗎?村上有整整兩百個警察為他作證。就算電話可以錄音,他也不可能中午在大阪,下午就趕回東京來綁架我們吧?”

青年的聲音微微上揚,帶著不言而喻的自信。

“為什麽不可能?電話可以錄音,犯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真的出現,只是通過喇叭聯絡我們,只要現場有別的幫手,犯人即使人在大阪,也可以順利的完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