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2頁)

墮姬收到了彌生月彥同意的態度,於是非常自信的對著黑死牟:“黑死牟閣下,你覺得怎樣才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黑死牟側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墮姬,上弦六覺得對方六個眼睛都在研究怎麽刀了她方便。

“你不要看我,這是月彥大人的問題。”

黑死牟把死亡視線從墮姬身上移開,開始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路,撐著屬於自己的傘,一言一行都是和風貴族的做派。

他慢吞吞:“應該得是一名引路者吧。”

和彌生月彥,墮姬,還有妓夫太郎不一樣,黑死牟是擁有過完整的家庭的,他從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貴族武士教育,擁有自己的父親,也成為過一名父親。

在他拋棄的過去裏,他快記不清這兩者的音容了。

隔著衣服按在已經斷成兩節的笛子上面,他給出了最正宗卻從沒做到過的回答。

“父親撫養,教育孩子,給予他最堅定的信念,讓他有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高山,成為一個合格的領跑者。”

“給他最好的老師,足夠的資源,告訴他,你期待他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讓他必須去做到!”

墮姬:“……啊,這樣嗎?”

文化差異帶來巨大的鴻溝,不同的人生經歷讓他們的追求各不相同。

妓夫太郎和墮姬出生在最混亂肮臟的花街,活在那裏的最底層,最大的期待不過就是可以不再看人臉色,讓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開心的活下去。

而出生在武士貴族之家的黑死牟,必須背負父輩的信念,擔起整個家族的責任,他們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合格的繼承者。

沒有脈脈溫情,只有冰冷的利益交換,充斥著年幼孩童不願放棄的信念。

至於彌生月彥,生長在和平的世界,剛柔並濟,有愛就好,吃飽穿暖活的開心是最低需求,念書工作成就自我才是最佳,他是這樣想的,也想這樣來培養惠。

禪院甚爾不是他們,他不是備受期待的繼承者,也沒有相依為命的親人,更不知道開放包容的愛,他是家族的廢物,親人中被拋棄的存在,禹禹獨行,能給自己留一口氣就是勝利。

帶孩子?

太遙遠了。

他做不到了,也沒有了嘗試的勇氣,只能夠選擇拋棄所有柔軟,利用一切東西讓自己活的更好,順便為兒子找一條相對而言像個人的出路。

這導致臭皮匠們加在一起,都很難從他的垃圾做法中看出一絲一毫的愛子之心。

墮姬雖然聽不懂,但還是非常認真地把黑死牟說出來的話發給了彌生月彥。

“領導者嗎?類似於信念的存在?”

彌生月彥收到了兩位心愛上弦的答復,很快就收拾好回到了書店的桌子旁。

禪院甚爾已經放下了筆,綠色的眼睛看過來,居然做完了這一個小小的測驗。

“月彥小姐,”禪院甚爾把卷子交給他:“不知道這麽做你還滿意嗎?”

他的心情顯然還不錯,綠色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彌生月彥收起卷子,並不翻看,只是把它遞給禪院惠,禍水東引:“惠來看一看你爸爸的答案,這種事情兒子的感受才是最清晰,正不正確也應該由小惠來判斷。”

禪院甚爾看著玻璃窗戶外面的夕陽,並沒有阻止彌生月彥的做法,只從嗓子裏發出一個氣音。

禪院惠沒有看,他把卷子折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兜兜裏。

“姐姐,我想回去看。”

“可以啊,”彌生月彥對著小朋友:“它現在是惠的了,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保持住心情很不錯的狀態,彌生月彥指著自己買下來的厚厚一堆親子書籍,對著禪院甚爾:“這應該算是我送給甚爾君的禮物啦,甚爾君可以在無聊的時候多看一看,這樣才可以和小惠更好的相處。”

禪院甚爾非常嫌棄,他臉都拉長了:“不要。”

“不行,不可以,”彌生月彥坐到他身旁,把惠惠抱起來塞進了禪院甚爾的懷裏,收獲了兩張如出一轍的懵逼表情。

禪院甚爾很久沒有抱過禪院惠了,兒子柔軟的身體靠近懷裏的時候他人都僵了,表情一下子變了,語氣也惡聲惡氣:“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