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2/3頁)

月皊幾乎是被江厭辭扔到了床榻上。月皊還來不及起身,他便沉沉壓了上去。

“三郎……江厭辭你放開我!”月皊使勁兒去推他、打他。

江厭辭將臉埋在月皊的肩窩,合上了眼睛,低聲:“累。”

月皊推打他的動作慢慢停下來。

以三郎的性格,接待賓客忙了一整日,不僅勞累,也很厭煩吧?她聽說三郎幫沈元衡擋了很多喜酒。

月皊又心軟了。

她嗡聲:“那……只能抱一小會兒。就一刻鐘,多了不可以!”

她聽見江厭辭輕笑了一聲,擦著她的頸側,有些癢。

她抿起唇來,不爭氣地將臉偏到一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肯定比一刻鐘要久許多,江厭辭再開口:“不要考慮下嫁給那群狗屎。”

江厭辭覺得月皊一定不會應他這話,卻意外地聽見一聲軟綿綿的“好”。

他詫異地從月皊柔暖的頸窩擡起臉來,月皊借機推開他,兇巴巴道:“過一刻鐘了,快走!”

江厭辭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捏了捏她細膩柔滑的臉蛋,認真道:“你再扮個鬼臉更適合這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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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辭回到郡王府時,遠遠看見華陽公主等候他的身影。

“回來了。”華陽公主慈聲道。

江厭辭沉默了片刻,才問:“母親特意等我可是有事?”

“沒有。”華陽公主搖頭。

江厭辭仔細打量了一番華陽公主的神色。華陽公主只好再次笑著開口:“真的沒什麽事。聽說你今日喝了很多酒,就想等一等你迎一迎你回家。今日你長姐出嫁,難免勞累繁忙,你好好歇著。我這就回去了。”

“我送你。”

華陽公主下意識想拒絕,終是將拒絕的話咽下去,含笑點了點頭。

江厭辭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華陽公主。華陽公主訝然,久久望著他。

在很多地方,母子都是相似的。正如失散多年後的重逢,都不會失態地相擁嚎啕大哭。

“走吧。”江厭辭親自扶著母親,往榮春堂去。

母子二人沉默地相伴而行,到了榮春堂,華陽公主搭在江厭辭小臂上的手微微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腕才松開。

“好好休息。”江厭辭道。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便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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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僅是江家辦喜事,楚家也辦了喜事。

——楚嘉勛和馮靜純。

可是比起洛北郡王府的賓客雲集,楚家則要顯得冷清許多。

楚嘉勛咬牙,本來他的婚宴該是今日江家的排場。

作為新郎官,楚嘉勛臉上毫無喜色,滿面陰郁。他看著賓客們的笑臉,也總是忍不住去想這一張張笑臉之下是不是嘲諷他的心。

他寧願江家把事情鬧一鬧,而不是這樣暗地裏做些抓不到證據的小手腳,明面上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再也不理會楚家好似陌生人。

楚嘉勛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噎死人不償命。

江家做什麽了嗎?確切的說,根本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可偏偏讓楚家成為了整個長安的笑柄。楚嘉勛一想到前段時間他自己幾次去江家想要挽回被拒之門外的事情,如今還不知道怎麽被別人編排,他臉上就火辣辣的燒。

把人追回來,那是天作之合的佳話。被置之不理,又轉眼高調舉行婚儀,那就是明晃晃打楚家的臉!

這把他楚嘉勛當成什麽?他並不重要,隨意可以換一個夫君?

“夫君,該歇下了。”馮靜純忐忑地望著他。

楚嘉勛望向身側的新娘子,目光復雜極了。得知江月慢仍在三月十六舉行婚儀,他不敢置信後怒不可遏,一氣之下去了馮家提親,也將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

望著馮靜純,楚嘉勛有些恍惚。

今日,本該是他與江月慢大婚的日子。

他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在這場十五年的感情裏走了神呢?馮靜純分明不敵江月慢半分。

“睡吧。”楚嘉勛疲憊地躺下來,背對著馮靜純。

夜色如墨,馮靜純含淚躺下來。一顆又一顆的眼淚逐漸洇濕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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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四月初。

月皊如今跟離娘學到了很多調香本事。她一邊調試著香料,一邊問:“那邊還沒消息嗎?”

離娘搖頭。自那日她去李漳府中,那位姚族男子說要調查後便沒了音信。

“時日還淺。沒有那麽快查清那麽多年前的事情吧。”月皊軟聲勸慰。

“那是自然,一切隨緣就好。”離娘含笑道。這麽多年,她習慣了一個人,能不能尋到生父,看緣分吧。

“娘子,小郡主過來了。”花彤小跑著來稟告。

李姝遙亦是小跑著來尋月皊,她笑出一對小酒窩,親昵地拉月皊的手。

“今日放榜啦,快去看看咱們當初的賭局誰輸誰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