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3頁)
良久,就在月皊以為自己被拒絕了時,江厭辭道:“我陪你去。”
月皊一怔,繼而彎眸:“那更好啦!”
江厭辭移開目光,道:“剛好順路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月皊不知道江厭辭為何會陪她去玉瀾畔,可是有他陪著,總比她帶著小廝更好些。
自從昨天想自己做些花鈿、小飾品拿去賣,月皊就因本金犯了愁。在她眼裏,不知那盒金子是誰所贈,就不能用。
白日的玉瀾畔是不同於夜裏的靜謐。月皊抱著錦盒,走在河畔,玉頸微抻,目光在一艘艘畫舫上分辨尋找著。
江厭辭走在她身後,望著她焦急尋找的側臉,眸色微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跟過來,想看一看那個他是何人。來玉瀾畔尋人?難道是月皊在教坊時認識的人?江厭辭皺眉,略顯擔憂,擔憂月皊識人不清被人騙。
來這種地方的郎君,可沒幾個是好東西。
月皊停下腳步,明瀲的眸子裏浮現亮色,顯然尋到了地方。
江厭辭順著月皊的視線望向停在河畔的畫舫,眸中略顯戒備之意。
紅兒打著哈欠坐在畫舫前頭,看見了月皊,趕忙站起身,笑著揮手:“三娘子!”
月皊彎眸,柔聲問:“離娘可得閑?”
“閑著自個兒跟自個兒下棋呢。快上來!”紅兒說完才看見江厭辭,愣了一下,匆忙彎膝行了一禮。
月皊回頭望向江厭辭,問:“三郎,你……和我一起上去嗎?”
“為什麽不?”江厭辭反問。
月皊一怔,趕忙搖了搖頭。
那邊紅兒已經跑進舫中,告知了離娘。離娘放下棋子,匆匆出來相迎。
她先望著月皊深笑了一下,然後先開口與江厭辭說話。
“爺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也不提前只會一聲,奴家好備著好酒。”離娘婉婉之音帶著透骨的嫵媚,語氣裏還有幾分熟稔。
月皊有些意外地望向江厭辭。
江厭辭擡眼瞥了離娘一眼,帶著幾分莫名其妙之意。
離娘立刻瞧出來江厭辭不記得她了。她勾媚輕笑:“爺貴人多忘事,記不得奴家也是尋常。且當今日初相識便是。”
江厭辭再瞥了她一眼,才想起她是那日伴在李漳身邊的女人。
離娘側身向一邊退,請月皊和江厭辭進來,又側首吩咐紅兒去買好酒。
“對了,再去買一份透花糍,多加糖。”離娘囑托。
月皊唇角翹了翹,甜聲道:“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那是自然。”
進了舫內,江厭辭先環視四周,才入座。舫內並無他人,江厭辭略有意外。
離娘先周到地為江厭辭沏了茶,然後才問月皊:“怎麽今日過來我這裏?也不知道避諱些?”
她蹙著眉,勾出幾分嗔意。
月皊開門見山:“離娘,那盒金子是不是你送來的?”
江厭辭立刻擡眼,意外地望向月皊。
離娘柔笑著,問:“怎麽猜到的?”
“紅綢上殘了一點香料,聞著像你以前用的。”月皊解釋。
離娘眸中帶出幾分懊惱。她並不希望月皊知道是她所贈。她笑著搖頭,柔聲道:“是我疏忽了,忘了你那鼻子就沒有聞不出的香料。”
“多謝你。”月皊誠心道謝,言淺意深。
“我在外面等你。”江厭辭打斷兩個人的交談,丟下這麽一句,大步走下畫舫。
月皊望著江厭辭的背影,蹙起眉。鬧不懂他怎麽剛坐下就要走。
離娘拉了拉她的手,低聲問:“他對你好不好?”
“好。很好的。”月皊眼兒彎彎。
離娘卻很是擔憂。在她看來,小郡王可不像個會疼人的。
月皊將話題轉回那盒金子上:“現在知道是你給的,我可以放心用啦。”
她並不和離娘客氣,只是說:“當我借的。等我賺了錢,再還你!”
離娘掩唇而笑,在她的印象裏月皊最會花錢了。她要賺錢?這還是新鮮事兒。
月皊也不隱瞞,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離娘聽了點點頭,又說:“我認識一家珠釵鋪子的老板娘,前一陣在尋人修首飾。你若願意,這雙巧手一定能修好。等我問問她找到沒有。”
“那太好啦。”月皊笑著道謝,“多謝姐姐。”
月皊不想江厭辭在河畔多等,與離娘又說了沒幾句,便告辭下了畫舫。
離娘立在舫上,望著月皊朝江厭辭走去,兩個人一句話沒說,一前一後轉身離去的背影,擔憂地皺起眉。
正是午後最暖和的時候,暖陽鋪展在粼粼的河面。月皊跟在江厭辭身後,唇角一直翹著。她滿心想著先買哪些料子,最先做什麽東西拿去賣。
江厭辭忽然停下腳步,月皊一個不察,差點撞到他身上。她急忙向後退了小小一步。
“給你尋了個新家,明日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