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經得住誘惑麽(20)

對方的頭上臉上都包裹著紗布,有的地方還能夠看到青紫結疤的痕跡,明顯傷的不輕,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是流裏流氣的,讓不少人有些畏懼的躲遠了一些。

“大過年的是得心情好。”王濤嘴角一咧嘖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原哥這裏生意真好,大過年的還有這麽多人。”

“年輕人都喜歡玩。”原非白掐滅了煙頭端著酒杯笑道,“濤哥今天怎麽有雅興來非夜了?這傷沒好應該少喝酒吧。”

“酒精不是能消毒麽,喝習慣了。”王濤坐上了椅子道,“原哥對我這傷好像不怎麽驚訝?”

“聽孫強提起過。”原非白說道。

王濤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低著頭用舌頭抵了一下臉頰道:“我受傷的那段時間只跟你結過怨,打我的人下手可真是狠。”

“什麽意思?”原非白看向了他道。

王濤擡頭看著他,眼神裏透著點兒狠辣:“這話沒必要問這麽直白吧,都是道上混的,什麽事都懂,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沒意思了。”

“你這汙蔑人也得有證據吧。”旁邊的男人聽了幾句你來我往蹙眉道。

“媽的,你個臭鴨子給老子滾,沒跟你說話!”王濤看向了那個男人,目光中充斥著血光的狠戾。

那種兇狠是毫無規則和底線的,那男人沒忍住咽了一下口水,原非白轉頭道:“這是我們的事,別在這裏摻和事,趕緊滾。”

“我……”男人卸了一口氣,下了吧台椅轉身離開了。

“小情人?原哥挺護著啊。”王濤看向原非白時臉上又帶了笑容,只是眸中的陰狠感未散。

“常客而已。”原非白將酒杯放在了吧台上笑道,“這件事確實跟我無關,我跟濤哥之間什麽時候有過過節?”

“別他媽裝了,上次灌你酒那事記著呢吧。”王濤用手指戳著原非白的肩膀嗤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計劃什麽,我告訴你,你這非夜是靠什麽起來的,它就得靠什麽歸我王濤,一個賣屁股上位的,真當自己是個蔥了,敢背後算計我,你他媽不就是爬上我幹爹的床……”

“給我來一瓶紅酒。”原非白看向了吧台道。

調酒師連忙拿了一瓶過來道:“老板,您要調……”

話音未落,那擺放的酒瓶被那只修長的手拿過,直接在吧台上砸下,指向了正喋喋不休的王濤:“把嘴給我閉上!”

紅酒的流水淅淅瀝瀝,像是血液一樣,讓周圍很多人直接尖叫出聲。

沈醇踏入非夜,透過混亂的人群看到的就是這樣劍拔弩張的一幕。

那個以往囂張任性但內心柔軟的人此刻臉上充滿了戾氣,眼神冷的像冰,跟他以前所見的人截然不同。

原非白有著他所不知道的過往,26年的人生,他所參與進去的不足百分之一。

但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那副堅硬的外殼都只是用來保護自己的盔甲,在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自始至終滾燙的一塌糊塗。

“怎麽?說到你的痛處了?”王濤面對著破碎的酒瓶嗤笑道,“你不就有這張臉麽?要不是陪幹爹上床,你一個小混混憑什麽有這麽大的非夜?你刺啊,你當老子是嚇大的,來,往胸口這裏紮,誰他媽不紮誰是孫子!跟老子比橫,來啊!!!”

周圍的音樂聲都小了下來,保安往那裏奔跑著,卻只能勸誡:“老板,別沖動!”

原非白拿著酒瓶,手指緩緩收緊,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毫不猶豫的用酒瓶砸上對方的頭,但現在不行,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做不到是吧,孬種!”王濤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將那酒瓶奪了過去,“我他媽示範給你看!”

他的手直接劃刺向了原非白的臉,上面的尖銳一旦刺中,絕對破相不說,甚至可能傷到眼睛。

“原老板!!!”

“啊!!!”

“報警啊……”

那只伸出的手在眾人的尖叫聲和原非白下意識阻擋的手臂前被一只手握住了。

王濤努力往前,卻發現無法掙動半分,他看向了旁邊的男人道:“你他媽給老子放開!”

沈醇的手非但沒有放開,反而直接收緊,力道大到王濤的面目猙獰,迫不得已松開了酒瓶,一聲脆響,那些小弟仿佛回神一樣的擁了上來:“濤哥!”

“給我打他!”王濤滿臉通紅,面目猙獰,完全不顧忌任何形象的咬向了那握著的手。

然而在咬到的那一刻,沈醇將人甩開的同時,將那道身影踹了出去,連帶著擁上來的人一並倒在了地上。

“保安。”沈醇看向了一旁人高馬大的保安們。

保安們架的架,縛的縛,不少人被制住,唯獨王濤拼命掙紮著,幾個人都快摟不住他。

“艹你媽,敢踹老子,你他媽的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哪條道上的人,艹你媽的給老子放開,等老子查出來了,讓你他媽的一家人都不能安生!……艹!”王濤的面色因為沈醇砸在他腹部的一拳而變得痛苦難言了起來,他甚至沒忍住跪在了地上,擡頭面目猙獰的看著對方,卻對上了那雙涼薄刺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