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她是清楚府裏如今進項不算多,很多買賣就不能做,免得被說是與民爭利,要是只跟貴人做這個買賣,就不怕有這個麻煩了。

四貝勒看著手裏不起眼的手爐,扁扁的,看著就醜,鏤空該是壓扁後勉強修補了一下,看著更醜了,不由皺眉道:“這種醜東西,真有人願意買嗎?”

耿奕面色一僵,明明鏤空雕花都在,哪裏就醜了?

而且這東西哪怕醜,它好用不就行了!

福晉好笑道:“耿格格第一回 做這個,想必也十分匆忙,不如爺幫忙改一改,再讓人做得精巧一點?”

四貝勒矜持地點點頭,吩咐道:“蘇培盛,筆墨伺候。”

蘇培盛麻溜把筆墨紙硯準備好,還親自磨了墨,展開了宣紙,就等四貝勒拿起毛筆揮毫了。

耿奕忍不住好奇靠近幾步,看著四貝勒想了想就開始下筆,不過寥寥幾筆就畫出一個精致的手爐,上面的纏絲都栩栩如生。

看他還要把畫作細致,連纏絲都要一根根畫明白了,耿奕只能小心翼翼開口潑冷水道:“貝勒爺,艾灸的這個手爐放在身上只能是平的。”

不然人家躺著或者倚在軟塌上,挨不過去那就難受壞了,而且這手爐畫得尖尖的還會戳著脖子。

四貝勒板著臉示意蘇培盛把這張畫拿掉,重新又畫了一個扁平的手爐,在上面增加了無數的雕花。

眼看他又開始把雕花細致化,工匠看完就能無差別做出來的樣子,耿奕都想嘆氣了:“貝勒爺,這上面的雕花能移動,才能控制艾灸條的火勢大小。”

火大了,那就會燙人,火小了,那效果就不如之前了。

四貝勒忍了又忍,才沒把毛筆扔在桌上,臉色都沉下來了:“耿格格你說說究竟要怎麽做。”

他就不信了,耿奕還能說出什麽,讓自己畫不出來了!

福晉看兩人忽然僵持起來,只得道:“爺,這艾灸盒能用才好,不如在外邊的圓枕上下功夫?”

畢竟圓枕一套上,誰知道裏面的艾灸盒長什麽樣子呢?

這話讓四貝勒的臉色才好一點了,冷哼一句道:“那讓耿格格畫幾個圖樣來,怎麽都要比這東西好看才行。”

耿奕心裏嘀咕了一句小心眼,還是老老實實應下了。

四貝勒估計心裏不大痛快,沒多久就走了。

福晉用眼神安撫耿奕,笑吟吟道:“耿格格有心了,這東西確實好使,我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

下午小憩了一會,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喝了一蠱甜湯,處理府裏的瑣事都比平日要快得多。

原本福晉還擔心白天睡得多,夜裏要睡不著,誰知道沾著枕頭又睡過去了,還一夜無夢到天亮,也是好久沒試過的事了。

耿奕笑著道:“原本就是個小東西,福晉得用就好。”

她看了眼在門外候著的老大夫,到底沒多留就走了,老大夫看病的時候自己就不留下聽了的。

廖嬤嬤只覺得這位格格真懂事,親自把耿格格送出去,回來把老大夫請進來。

老大夫顫顫巍巍給福晉的手腕托了墊子,這才伸手把脈,好一會才開口道:“福晉體弱,有些氣血不足,又勞心勞神過多,還得多歇息才是。”

福晉畢竟年輕,大毛病不多,小毛病卻不少。

尤其她這身子骨還虛不受補,得慢慢來才行。

廖嬤嬤想到去年福晉生下嫡長子弘暉之後就睡得不大踏實,生產的時候又兇險,坐月子該四十天才好,福晉卻急著出來處理府裏內務,硬生生三十天就出來了。

可以說福晉年紀輕輕,就是把自己累病的,看得廖嬤嬤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福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給了老大夫診金後就把人從後門送出去。

廖嬤嬤這才開口勸道:“福晉還是要聽大夫的,多歇歇才是。“

畢竟內務是做不完的,讓底下人幫著盯一盯就好,不必福晉事事躬親。

福晉搖頭道:“貝勒爺把王府交給我,就不能放松一絲一毫,不親自盯著我也不能放心。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要真能賣,給王府多一點進項也是好的。”

她也不用殫精竭慮來怎麽開源節流,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的。

廖嬤嬤贊同道:“這東西福晉用著好,自是有用處的,必然能賣出去。”

但是要怎麽賣,賣多少錢,賣給誰,就要細細斟酌一番了。

四貝勒在書房郁悶了一會,又溜達過來問道:“大夫走了,他怎麽說?”

知道福晉是累得身子弱了,四貝勒也皺眉道:“知道這些年是辛苦你了,要是耿格格那個東西能當個進項,興許能幫忙分擔一些。”

就是這東西長得實在太醜,他都有點拿不出手了!

福晉一眼看出四貝勒的顧慮,猶豫著問道:“不如這樣,先做出幾個來,我帶去宮裏給額娘用一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