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3頁)

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後來慢慢地多了起來。每一次,郁梨就對她的媽媽表示出了失望,她多麽希望媽媽能夠擋在她的面前,可惜一次都沒有。

終於有一天,郁梨趁繼父不注意,偷走了繼父的手機,打電話向公安局求救。警察很快就來了,當時的婦聯也聞訊趕來。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對繼父又是教育又是威脅,可這個時候郁芳卻不給力了,她拼命地維護著自己的男人,甚至不惜抹黑女兒郁梨,說是因為女兒不聽話很壞才讓他們父母生氣管教。

畢竟這些都是人家家裏的家務事,加上郁芳的說辭,警察跟婦聯的人對繼父教育了一番,然後他們就回去了。其中有一個很熱心腸的婦聯幹事走過來,摸了摸郁梨的腦袋,悄悄地給她遞了一張聯系方式給她,意思就是以後再受到欺負的話,可以打電話給她。當這些人走了以後,郁梨口袋裏的那張聯系方式卻被郁芳給搜走了。

郁芳說得很好聽,說是要為郁梨保管著這張聯系方式,要是繼父再打他們,到時候她就打電話向那個婦聯幹事求救。

繼父一開始有所收斂,可是仍舊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只有一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他就打罵老婆孩子,而郁芳卻一次都沒有打電話給那個婦聯幹事求救,郁梨總是在失望中度過對母親的期待。

一直到郁梨7歲後,她的繪畫天賦被老師發現著重培養,每天都有老師親自上門接郁梨去學校裏畫畫,這才讓繼父沒有把魔爪繼續伸向她這邊。

後來,她總是參加各種繪畫比賽,拿了一次又一次的第一名,有了一筆又一筆的獎金,繼父這才對她有了好臉色看,連帶著郁芳的處境也改善了不少。直到她年少成名以後,有了源源不斷的金錢收入之後,繼父畏懼她的天賦以及能力,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打過她一次。

她原本想著等到成年了,就和繼父他們一家一刀兩斷,重新開戶辦銀行卡,往後的人生肯定會越來越好,只是沒想到的是,就在成年的這一天,她卻出了車禍去世了。

回想起這糟糕地十幾年,郁黎覺得自己的人生十分失敗。這短暫的一生中,她從未享受過什麽母愛,父愛,友情,愛情,孤零零地活在這世界上,現在又孤零零地死去。

等到郁梨意識到自己的靈魂逐漸變得透明了以後,微微一笑。

這樣也好,可以徹底地無牽無掛地走了。

當她的目光再一次地看向了痛哭流涕的郁芳,視線卻意外地地跟那個身穿白襯衫的年輕男人交匯了。

他很高,臉上有幾處血漬,白色的襯衫已經變得皺巴巴,還染上了幾處醒目的血跡,即便這樣狼狽,站在人群中的他仍然十分醒目。

這個男人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瞳孔漆黑像一顆耀眼的寶石,擡頭看向遠處的時候,那一對英挺的眉毛微微地皺了起來,仿佛是看到了靈魂狀態的郁梨。

郁梨來不及多想,就發現身後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不斷地吸著她的靈魂,然後再是眼前一片黑,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華國京都

天還沒有亮,下著淅瀝瀝的雨點,向來繁華的京都街頭所有商店都大門緊閉,路人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和車輛。

一位撐著黑色大傘的年輕女人腳步匆匆,她來到京都南城區這邊的公安局,偷偷地躲在了一邊,看到關門的保安大叔打著瞌睡在睡覺,就徹底地放下心來。

來之前,她就托人和這裏的保安打過招呼,保安了解情況後就說到時候他會爭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還囑咐她說把孩子放在監控盲區內,等到她走了以後,到時候保安會時時刻刻地注意著孩子的情況。

把雨傘放在了一邊後,年輕女人小心翼翼地放下了一只手提籃。掀開小被子的一面,年輕女人看著一張純潔無瑕,又睡得香甜的嬰兒臉蛋,最終閉了閉眼睛。

孩子,不要怪我心狠,而是我實在沒辦法再繼續養你了。年輕女人在心裏默默地念叨了一會兒,然後狠下心腸,掉頭就跑。可走了沒跑了幾步之後,她再次折了回來,把手裏的那把黑色大傘放在了手提籃前面。

天下著淅瀝瀝的小雨,雖然她把手提籃放在了有遮擋物的台階下面,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在手提籃外面放了一把大傘,替裏面的小嬰兒遮擋著一些飄過來的風和雨。

一個小時以後

天逐漸地亮了起來,第一個早起上班的警察,姓夏,最近總是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忙著偵查一起重大的拐賣婦女的案件。

今天,夏警察像往常那樣地早起上班,開車到單位時,他卻敏銳地發現了放在門口的手提籃。

憑著多年對案件的經驗來看,他立刻下車查看,掀開了籃子裏的小被子,發現了一個睡得香甜的小嬰兒,胸口掛著兩封折成對折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