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後來黎夏再去鄉下,還有社員玩笑地讓她掏淘水井的錢呢。
黎夏就回外婆家告訴她媽,“XX表叔讓我出淘水井的錢。”
黎夏媽就笑著出去罵人,“我還沒怪你們那麽大一口水井不加蓋子,寒冬臘月的把我閨女掉進去了。還敢叫我們出淘水井的錢。”
“玩笑、玩笑,逗孩子呢!不過說起來你家夏夏身體是真好啊。聽說打了幾個噴嚏就過了?”
聽黎夏提到這件往事,黎陽笑著點頭,“好,我給田大爺送去。”
晚上六點半黎陽回來了,也是汗濕了一身。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嫌黎家給的工錢少的聲音已經絕跡了。
好歹他們是在家吹著電風扇做點小手工,比這樣頭上被曬,腳下被地熱烘著運花強太多了。
而且黎家也非常強勢,說他們剝削那幾家人都不要了。
外頭那兩妯娌依然合作給人稱花、記錄。
黎陽歇了口氣。黎夏遞給他一杯溫開水,“表姨回去熱鬧麽?”
她超想去看這個熱鬧的,可是家裏人都不讓。
黎陽想起當時的情景,一拍大腿道:“熱鬧慘了!差不多從中午一點舅舅他們趕集回去,這個事情就開始發酵了。我懷疑他們下午頂著烈日摘花時都少不了議論。六點表姨一到就被村裏那些喜歡嚼舌根的媳婦、婆子圍住了。表姨如今都不怯場了,也不說別的,就說你帶她去市裏軍區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花了一百多。隔了一個星期再去拿的報告。然後拿出來給在場輩分最高的七姨婆看了最後一頁醫生的批注。”
黎夏可以想象當時村裏的熱鬧,連是哪些人會圍上來問東問西她都能猜出來。
“然後呢?”
“報告單可是鐵證,然後村裏人都開始鄙視姓袁的啊。自己有毛病還怪我們村的女人。他現在那個女的也不知道是跟誰懷過栽贓給他。這結婚半年多幸虧是沒懷,要是懷了才更壞事。後來姓袁的來了!”
黎夏身子前傾,“表叔他們沒再軟弱了吧?”
“沒有了。以前是有這麽一個原罪在,硬氣不起來。而且他都是關著門在家打表姨。這回他聽說表姨回去了,來村裏要找表姨的麻煩,還說表姨壞他的名聲,造謠!表叔家一家的爺們都上去了。”
黎夏高興的道:“把他揍了一頓?”
“那當然啊,就在老槐樹下。我都上去補了兩腳。而且表叔、表哥一邊動手,一邊臊他。呃,那些話我就不說給你聽了。反正姓袁的這回可是沒臉見人了。他挨打後還是要求要看表姨的報告單。看到之後臉上那個色兒啊,一變、再變、三變!跟調色盤似的。最後黑著臉走的,估計回去家裏還得有一場鬧。”
黎夏道:“活該!”
黎陽拿出一個小口袋,“這是田大爺送你的幹花生。他執意要送。說是多謝你還記得他,買麥乳精給他送去。”
黎夏拎著走了。
六月份壽宴兩單八桌,廠裏和明哥的商務宴請共六桌。光這個黎夏就賺了六七百。再加上面館和煙攤原來的千把塊沒耽誤,她這個月賺了一千六。
最重要的,兩次壽宴把她這裏席面辦得好、性價比高的口碑打出去了。
六月第一個星期的兩三百利潤,黎夏去市裏都花光了,還剩下一千三。
銀行裏還有二千二。黎夏便直接去郵電局登記了拉電話線、買了電話機。
這下她還剩六百了。這不能動了,六月中旬有五百要還給銀行呢。萬一再被天氣影響了生意全靠它們了。
七月一號,一大家子外加表姨去縣城吃三表哥的進宅宴。
黎夏是賣完早高峰才關档的。不趕集中午的人比較少,她早早知會一聲,中午就沒人往這兒走了。
如果是以往,多半就是老頭、老太太帶著孩子坐客車,其他人騎自行車了。有自行車還花幾塊錢車費就顯得浪費了。
頂多就黎夏懶,也去坐車。
不過如今大家都不差那來回的一塊二了,就都坐車。
兩排十個位置剛好被他們坐滿。
“小孩占位置要收全票的。”售票員道。
兩小都是超過一米沒到一米二,按規矩是半票,但是不能占位置。
黎竣道:“收吧,這麽大人了也不好再抱著。”
售票員便沒意見了,收了錢扯了票扭身往前頭走。
等她走遠了,黎竣小聲道:“花錢的快樂!”
黎會計說他,“瞎嘚瑟!你怎麽不說有錢人的快樂啊?”
全家都低頭悶笑起來。不過笑得也挺暢快,以前是真不舍得的。
七月啊,再是八九點騎車也熱的。以前只是沒辦法,沒人不想坐客車、吹涼風。
這份快樂在看到三表哥的新房子後戛然而止。
樓房呢,看出去視野很廣。客廳一組大沙發,坐下去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