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讓你裝逼!

讓你裝逼!

你裝你奶奶個小餅幹的!

不好好跟女主辦婚禮,跑到這地方來幹什麽!

鹿言的心情是崩潰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用看到他的臉了,過去的那些年裏,有多少個夜晚她被氣得躲在被子裏哭,一邊想著他的臉,一邊用盡畢生所學來辱罵他。

喪盡天良,人面獸心,衣冠楚楚,心狠手辣!

好不容易把這心臟嘴毒的狗男主給甩脫手了,怎麽他還能陰魂不散的!

嗚嗚嗚嗚嗚,他奶奶個腿兒的。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鹿言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有多臭,她面前的諾斯維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面上半分情緒也未有,反而彬彬有禮地擡起手,將袖扣給慢慢扣上。

隨後,他單手插在西服褲兜裏,不疾不徐地上前了一步,又一步。

直到再近幾公分,就能觸碰到彼此的體溫。

鹿言下意識提起了一口氣。

然而他卻只是擡起手,輕輕落在她背後,側著頭替她拉上了那卡住的拉鏈。

鹿言要是再擡頭,就能碰到他的下頜角,連呼吸也會撞上。

她動也不敢動,身體似乎還對他有著本能的畏懼,短短的一個交互裏,那些痛苦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

它們一幕一幕地飛過,最後定格在了那個深夜裏,他拿著教鞭,輕描淡寫地點了點她寫的財政分析報告,薄唇輕啟:

“諾爾頓小姐,您是有先天性智力缺陷嗎?”

那是鹿言這輩子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腦殘”罵得如此優雅矜貴。

也是如此的,讓她恨得牙癢癢。

他極有風度地拉上她的拉鏈,隨後半分也不留戀地收回了手。

鹿言的忍耐卻已經到達了極限。

在他抽身而退的前一秒,她猛地拽住了他的襯衫衣領,將他狠狠推到了右邊的墻上。

諾斯維亞既不反抗,也未顯露驚訝,他只是垂下眼,睨著她怒火中燒的雙眼,像曾經那樣對她開口道:

“諾爾頓小姐,請規範你的禮儀。”

鹿言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句話拉入那兩年的噩夢裏。

禮儀禮儀,就知道禮儀!

坐不讓好好坐,站也不讓好好站,整天罰她寫功課,寫不完連覺都不能睡,吃飯得隔著一張三米遠的長餐桌,還不準人大聲一點說話。

靠!

痛苦的回憶又來了!

“我、警、告、你!”

鹿言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將他死死按在墻上,罵道:

“你已經不是我的監管人了!”

諾爾頓家族二十歲為成年,她都二十四歲了,憑什麽還要被他管!

諾斯維亞不置可否,眼神是數年如一日的平靜。

他總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給人窺破他的機會。

“的確如您所言。”

諾斯維亞將中文也說得如此優雅,韻律綿長,卻不失暗藏的力量。

他抿起唇角,罕見地對她笑了笑。

“但是——”

諾斯維亞看著她的眼睛,語速仍是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對待您的工作夥伴,也不可如此的……”

他的舌尖一卷,輕描淡寫地落下最後二字:

“野蠻。”

鹿言被氣得腦瓜子嗡嗡響。

她差點兒惡從膽邊生,想給他結結實實地來一下。

直到她後知後覺地,聽清了他這一整句話。

他說什麽?

工作夥伴?

開什麽玩笑,諾爾頓家的破事早就扔給小威廉管了,她現在就是個自由的富婆,哪會跟他有工作上的交集,嫌命長不成!

鹿言冷笑了一聲,“幾年不見,你還會睜眼說瞎話了。”

她擺明了不相信他說的每個字。

盡管她知道,其實他從不說證據確鑿的假話,因為他生性謹慎,絕不會落人口實。

諾斯維亞也不急於解釋。

他側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好心提醒了一句:

“快五點了。”

鹿言立馬轉頭看了一眼,見時間真的要到五點了,連忙松手放開了他。

她也顧不上再跟這個人算賬,連忙帶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試衣間。

外面的公共休息室內,其他人都到齊了,就等她一個。

吳紳見她出來,立馬招呼了一句:

“鹿老師,您選好了?”

鹿言看了眼身上還沒換下來的禮服,又看了眼其他女嘉賓——她們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沒見過禮服的人。

鹿言:“……”

要不還是再找個試衣間換下來吧。

她正要開口,就見導演吳紳的眼神突然變了,整張臉更是笑開了花,直直朝著她身後迎過去。

“諾先生!原來您都已經到了啊?真是失禮失禮,我早該讓人去接您的!”

吳紳笑著走到他面前,隨後一轉身,對著滿臉好奇的幾位女嘉賓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