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2/3頁)

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的傅瀟湘,心頭閃過一絲了然。

君不意離開之後,鐘應側首,挑眉:“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傅瀟湘眉眼彎成月牙:“鐘道友,請跟我來。”

傅瀟湘轉身離開雲台,鐘應擡步跟了上去。

君不意到達天璇島後,沒多久便輪到他了,在夫子念出他的名字後,他拾階而上,踏上演武台。

參加八項試煉,並且全部贏到第六天,他的名字幾乎傳遍了玉馨七院。

最近一兩天,輪到君不意的比試,圍觀的學生格外的多,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透著敬仰。

然而,無論是被人嘲諷、無人問津,還是被人尊敬、萬眾矚目,君不意始終從容自若,不曾有絲毫緊張抑郁,如今也無絲毫傲嬌自滿。

演武台另一邊,鼻青臉腫的燕綏一邊上台,一邊用手帕堵鼻血。

燕綏參加了論道之戰和煉器試煉,論道之戰他早早輸給了鐘應,煉器試煉卻一直贏到了現在。

這不僅僅是他運氣好,更因為他煉器天賦過人。

君不意清而淡的聲音傳入耳中:“燕師弟,你的傷是怎麽回事?”

燕綏聽到恩人的“關懷”,受寵若驚:“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的,恩人你別擔心。”

君不意睫毛顫了顫:“是應應打的嗎?”

燕綏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應”指的是“鐘應”。

“因為那枝海棠花?”

燕綏臉紅了紅,不過他臉上青青紫紫的,也看不出臉紅沒紅,頗為緊張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恩人?”燕綏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雖然君不意神態目光並無變化,但是燕綏無端覺得脊背發涼。

君不意卻沒多看他一眼,而是擡步向著煉器爐而去,手指整理靈礦時,淡淡開口:“我聽說論道之戰時,應應跟你打了個賭,如果他贏了,你便不許靠近我……”

“是。”燕綏點了點頭,心裏頭有點兒虛。

被鐘應揍了兩次,他實在不敢靠近恩人了。雖然煉器試煉遇上實屬偶然,並非他違背約定,然而他快被鐘應打出心理陰影了,就怕一下台就又被打一頓。

“既然如此,我們也打個賭如何?”

“打賭?”燕綏重復,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句話出自恩人的口。

“對,就以這場煉器試煉為賭。”君不意擡眸,鳳眸冷清至極,仿佛蘊藏漫天冰雪,“如果我贏了,你便永遠不要接近應應如何?”

燕綏:“……”

鐘應跟著傅瀟湘在一處涼亭前停下,傅瀟湘回首笑道:“這會兒大家都在看試煉,這裏不會有人來的。”

四角涼亭靠著池水,池中養了許多錦鯉。這裏的錦鯉由人喂養長大,岸邊一有人便自覺圍上來,傅瀟湘往水中灑了把魚食,錦鯉群爭先恐後爭搶魚食。

“到底什麽事?”鐘應雙手環胸,靠著漆柱問道,聲音中不自覺流露出幾分不耐煩來。

手指劃過水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傅瀟湘回眸,目光落在鐘應手腕上的黑色玉鐲上,定了定神問:“鐘道友,你為什麽會覺得燕道友在羞辱你?”

“他不是羞辱我是什麽?”鐘應想也沒想便回答。

“你不喜歡他,還是不喜歡男人?”這句話太直白,簪花之會前,傅瀟湘絕對說不出口,可是簪花之會後,傅瀟湘看淡了許多東西,自然不會羞於啟齒。

“都不喜歡。”鐘應嗤笑,“他先前纏著君不意時,一口一個恩人,可煩了。再說了,我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傅瀟湘:“……”

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鐘道友是個榆木疙瘩,喜歡而不自知。

傅瀟湘深吸了口氣:“瀟湘鬥膽一問,你和君道友究竟是什麽關系?”

“這還用問?”鐘應摸了摸下巴,思索,“他是我的同窗,好友,兄弟?”

鐘應心想,也許還是死對頭……

疑惑的瞅了眼傅瀟湘,鐘應修眉一挑:“你找我來就問這個?吃……”吃飽了撐得吧?

傅瀟湘打斷鐘應的話,用極為慎重的語氣,斬釘截鐵道:“鐘道友,你心悅君道友。”

“……”

睜大眼睛,鐘應心臟似乎被一只手攥緊,有一瞬間呼吸不過來。

他下意識反駁:“我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傅瀟湘輕輕笑了,一雙秋水瞳仿佛早已將他看穿:“君道友和燕道友都是男人,可是他們在你心中,並不一樣對不對?”

鐘應繼續反駁:“當然不一樣,君不意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哪裏是燕綏能比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傅瀟湘搖頭,一步上前,“我是說……”如國色牡丹般的女子聲音既輕且柔,“你不容任何人靠近,卻不會拒絕君道友。”

“我跟他認識這麽多年了,當然不會拒絕他!”鐘應反駁傅瀟湘的每句話,可是並無勝利者的驕傲,反而覺得胸口炙熱,讓他幾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