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鐘應瞧著頭頂的品味堪憂的床簾,又看了眼壓在自己身上、將他手腳制住的蓮中君,有點兒發蒙。

掙了掙手,沒掙開。

踢了踢腳,沒踢開。

扭了扭腰……唔,就腰能動。

鐘應覺得自己就像頂板上的魚肉,任人施為。

這個認知讓鐘應出離憤怒,特麽誰告訴他,只要聞了仙人不倒丹的香味,就算是再兇狠的人也會變成柔弱的小白兔,在床上躺平,只會發出小奶貓般的喵喵聲?

通通都是騙子!

大騙子!

蓮中君除了看著沒平時端架子外,不僅力氣絲毫不減,瞧著還比以往“兇”一些。

反觀他自己,靈力一使出來,就溢散了大半。估計過不了多久,一點靈力都用不了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鐘應兇巴巴的問,“你幹了什麽?”

君不意抓著鐘應的手腕,居高臨下的俯視掙紮的鐘應,他背對著燈火,睫毛垂下一層陰影,使得瞳孔晦暗,仿佛有什麽東西欲掙紮而出。

目光不由自主的從鐘應的下頜滑至喉嚨,君不意眼角那抹薄紅更艷了些。

微微闔上雙眸,搖了搖頭,將浮躁的心思壓下去後,君不意才睜開眸子,用清淡如水的聲音回答:“這間屋子布置了禁錮靈力的陣法。”

“那你怎麽殺了那禿頂的?”

“……”

君不意抿了抿唇,挪開了目光。

得不到回答,鐘應也不介意,畢竟誰都有自己小秘密啊!身為赤丹太子的君不意手上沒有什麽保命的玩意,那才奇怪。

得知自己靈力溢散不是君不意的原因後,鐘應這才收了兇巴巴的表情:“你別壓著我。”

君不意不放。

鐘應扭了扭身子,說了一個正當理由:“你不放開我,我們怎麽離開啊?難道你打算在這裏住一晚上?”

君不意握的更緊了,微微俯身,堆積在肩頭的長發傾斜而下,將鐘應整個籠罩在陰影中時,這才緩緩開口:“將你剛剛說的話收回去。”

“收?”鐘應咧嘴而笑,“我都說了,你都聽了,還怎麽收?”

“以後不許說了。”君不意神色認真。

“好好好,不就是不說嘛,有什麽難的。”鐘應動了動手腕,“你快松開我!”

對於鐘應的保證,和他相識四年的君不意持懷疑態度。但是,君不意還是決定松開鐘應。

他們的確需要離開這裏。

這間房子禁錮靈力,余香也不曾散去,並且極有可能被城主府的高手發現他們殺了薛城主,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般姿勢,於鐘應來說,只是不適應罷了,於君不意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他還是第一次接觸“仙人不倒丹”這種東西,對體內的熱度和心間的浮躁陌生極了。鐘應沒過來前,他覺得自己可以壓制,甚至想強行逼出藥性,沒想到鐘應摘他面具,導致功虧一簣。

這便罷了,鐘應偏偏還要拿話激他……

手上力道撤去,鐘應便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並且一個打滾,從君不意身下鉆了出來。

沒了束縛,鐘應歪頭,朝著君不意一笑。

桃花眼瀲灩,小虎牙在燭火下亮的仿佛要發光。

“才怪。”他這麽說,“你自己不小心中了招,別人還不能說了?”

君不意:“……”

鐘應笑的非常惡劣:“我偏要說,重明國堂堂的赤丹太子,被一個禿頂算計,差點兒栽了!”

“閉嘴!”君不意忍無可忍。

鐘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親眼所見哦,又沒有說假話。”

君不意出手,想要再一次壓制住這個欠打的小混蛋,鐘應哪裏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啊,擋了君不意一下,滾到了床的另一頭。

“惱羞成怒?”鐘應眉眼彎彎,“你能再壓住我一次,我跟你姓!”

小手指頭勾了勾,鐘應得意洋洋:“有本事來啊!”

那模樣,實在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君不意唇瓣張了張,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直接撲了上去。

鐘應以為君不意又要來那一套,靈活的避開之後,一回頭想繼續挑釁,結果直面而來的,是一個握緊的拳頭。

“哎呦——”

鐘應被一拳頭打中了嘴角,蓮中君出手很有分寸,不至於讓鐘應鼻青臉腫見不了人,然而鐘應嘴角還是火辣辣的疼。

用手一擦,看到手背上的血痕時,鐘應怒了:“居然真動手?真當我怕你啊!”

話音一落,鐘應擼袖子就上。

君不意等著就是他動手,絲毫不避,跟鐘應在床榻上扭打成一團。

兩人不敢使用靈力,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怕把城主府的強者招來,因此使的都是暗勁,你一拳,我一腳,全往對方身上招呼,完全不含糊。

“砰——”

錦被扔了出去,撞在了屏風和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