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頁)

所以早便明白,任何身外之物都不甚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握在手心的力量。

財色於他,如同糞土。

興許是鐘應想到了“色”字,鐘應踏到了一塊柔軟的地毯。

剛剛冰冷威嚴、卻寶光四射的大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緋紅的輕紗帷幔,畫著春宮圖的一扇扇屏風,曖昧旖旎的荼靡花香,黃鸝啼鳴、風鈴拂動般的嬌媚笑聲。

那般引人遐思的笑聲,便是從輕紗後傳來。

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暗去,屋中自動點燃數十盞油燈。暖黃燈火將姑娘們纖細的身段細致勾略,在紅色輕紗上打下令人口幹舌燥的艷影。

鐘應環顧一圈,明白自己過了“財帛動人心”這一關,進入了“美人英雄冢”的幻境中。

胖墩卻看直了眼,渾身都在激動的顫抖。

什麽地仙密典,什麽天材地寶,什麽絕世法器……在胖墩腦海中,通通只剩下螢火似得光輝。

十六扇門窗都未關,微微敞開,綿軟的風將輕紗吹起一角。一只嫩白的手,便輕輕勾住了紗幔,露出嬌美的面容來。

每一名舞姬都是傾城絕色,卻又美的各有千秋。有牡丹的國色天香,也有丁香的恬淡怡人,更有蘭草的遺世獨立。

胖墩心中那點對天材地寶的留戀一下子就熄滅了,什麽痕跡都沒留下。目光越來越癡迷,連鼻子流淌下兩行鼻血都沒發現。

“喂,你別弄臟我衣服!”鐘應差點兒跳起來,呵斥。

胖墩恍若未聞。

舞姬們笑了起來,或垂首抿唇,或以帕子遮唇,或大膽的朝著他們招手。一笑之後,圍著鐘應兩人翩翩起舞,盡情扭動自己的腰肢。

鐘應看的頭皮疼,正要跟剛剛一樣,把胖墩拖走。萬萬沒想到,胖墩被美色所迷,實力一瞬間爆發,從鐘應手中掙脫後,直接撲進了一位舞姬的胸口。

舞姬們見他過來,將胖墩團團圍住,嬌聲軟語,對著胖墩又是投懷送抱,又是撒嬌輕笑。

“這些都是幻影。”鐘應扶額。

然而胖墩本性愛極了美色,如今仿佛魚入水中,狼入山林,哪裏會聽這些?根本沒聽懂鐘應在說什麽,心思全放在了美人兒懷抱裏。

鐘應額頭青筋抽了抽,決定直接去揪人。

然而這一次,不管鐘應是罵還是揍,胖墩死活不肯放手,鼻青臉腫的抱住美人兒大腿,要跟美人兒共存亡。

最後一次,鐘應扯胖墩時,胖墩不小心扯裂了舞姬們的衣裙:“應兄弟,你就讓我死在這裏吧,我再也不想走了。”

鐘應:“……你就這點出息!”

“能死在美人懷裏,我這是有大出息了!就是我親娘老子知道了,也要誇贊我。”

臉皮夠厚,無法溝通。鐘應轉身就走。

反正不會出生命危險,鐘應懶的理胖墩這個色鬼了。

還未等他踏出門檻,他的小腿便被一物勾住,那物體溫熱濕滑,順著皮膚“煽風點火”。

鐘應冷冷低頭,便看到了一位酥胸半露的絕色佳人。

那佳人一頭光可鑒人的黑發,身上只披著一塊紅色輕紗,輕紗映襯著皮膚如豆腐牛奶般誘人。身段玲瓏妖嬈,重要部位若隱若現。

佳人擡頭,媚眼如絲,嬌艷欲滴。

見鐘應低頭,佳人擡手,芊芊玉手掩唇,朝著鐘應歪頭一笑:“小哥哥,你要去哪裏?”

青絲便從她頸項滑落至鎖骨,薄紗也挪下一寸,只待被人采摘。

鐘應雖然說想娶一位溫柔賢淑的姑娘,但是他也擺脫不了男人的劣根,喜歡身段勾人的小妖女。

——不過那是他十來歲時的想法了。

見這幻影搔首弄姿,鐘應眉毛一挑,身體先於想法。

“啊!”

風情萬種的佳人如藤球一般,被鐘應下意識一腳踹了出來。

接下來鐘應遇到了不沾紅塵的仙子。

踹——

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踹——

嬌蠻任性的大小姐。

踹——

大概是踹的太多了,鐘應前方出現了一顆桃花樹。

春風十裏,桃花夭夭。

桃花樹下,坐著一位白衣少年,清雅如謫仙。見鐘應行來,便悠悠起身,摘下腰間長笛,便欲臨風吹笛,隱約有幾分蓮中君子君不意的風采。

鐘應抽了抽嘴角,更加不耐了。

這眾生鏡莫不是以為他喜歡男人?還喜歡君不意那款?

鐘應表示拒絕,上前一腳將人踢倒在地,然後瀟灑的拍了拍手。

不管男女,他都踹!

美色幻境中,鐘應踢了一路人形藤球,踢的特別歡實,完全不懂憐香惜玉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