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惜命 不過也只是她猜想而已,大概率劉……

詹箬這話其實也不是很刻薄,只能說沒什麽人情味,至少不像蘇縉機兩兄弟一樣第一時間考慮熊達的情感需求,但...熊達的確哭不出來了,正好韓珖在屋內已經確定了劉軒作案的細節,也的確需要找熊達詢問一些情況。

他出來後,看了詹箬一眼,但詹箬沒看他,走到屋檐下躲太陽去了。

蘇縉機回神,走了下去,也勸說熊達先幫警方忙,沒準能及時抓到兇手。

兇手是劉軒沒錯,但他到底躲在哪裏,沒人知道。

此刻熊達也哭不出來了,只腫著核桃眼努力回憶,“我記得他當時正在他平常玩牌的附近村裏棋牌室,打電話那會,他還醉醺醺的,好像有人撞了他,他還跟對方笑著說了幾句,後來就繼續跟我說話...”

“有人撞了他?”

韓珖這語氣,顯然對這個人有些在意。

詹箬瞥了一眼屋內,暗道這附近其實還是有人住的,而熊仁河再廢也不可能毫無反抗就讓人得手...要麽他進屋後忘記鎖門,讓人摸進去趁他昏睡下手,要麽劉軒一早就躲在床底下。

如果是前者,太隨機了,不符合劉軒謀而後動的性格。

若是後者,劉軒就需要一把鑰匙,那麽故意撞醉醺醺的熊仁河,拿走他的鑰匙用專門的鑰匙印泥烙刻一把,再把鑰匙還回去,全程不需要幾分鐘就能搞定。

然後他再去打一把假鑰匙。

至於所需的器材——那關押林楠的廠房裏面不正好有?這人恐怕技術還不錯。

這就對上了。

劉軒弄了鑰匙後,在熊仁河回去睡覺前開門進屋躲起來——屋子空間不大,十有八九躲在床底下,熊仁河醉醺醺回屋,關門鎖門睡覺,哪裏會留意到屋內多了一個人。

詹箬猜測的,韓珖自然也串聯想到了,他需要的是去現場驗證,現在劉軒躲起來了,在身份證這些完全限制的情況下,他要怎麽才能完全藏身?

除非有人提供住所,或者他本就有另一個假身份以及住所。

這就需要最大限度了解這個人。

熊達只知道韓珖對此在意,於是認真想了下,說:“韓大哥,覺得我叔當時是不認識那個撞他的人的,從口氣上聽得出來,因為如果是認識的人撞了他,我叔肯定會罵對方,他一向欺軟怕硬,只有對看起來不好欺負的陌生人才會比較客氣,因為怕得罪人。”

是親侄子了,對自己叔叔的慫性特清楚。

韓珖立即帶人去那村子的棋牌室,也讓蘇縉機他們錄完口供就盡快離開這裏。

屍體還得帶回去屍檢,熊達也帶不走。

四人回到車上的時候,熊達良久沒說話,詹箬也很沉默。

山莊是別想了,誰也玩不下去,而且熊達接下來肯定一堆事。

車子在沉默中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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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電梯的時候,一個電梯只有四個人,情緒已經恢復很多的熊達忽然說:“對不起,今天因為我,大家都沒法去山莊了,不然你們去吧,我回去得處理事情。”

呂元駒:“傻逼了?說這種話。”

蘇縉機:“給你三天時間犯糊塗,超過三天你看著辦,學校那邊我可以幫你請假。”

熊達感動了,紅著眼,卻又下意識看向詹箬。

詹箬以為這人會怕自己,要麽客氣謝她提醒,要麽怨她冷靜無情,就好像從前她麾下的那些人,背地裏總對她有幾分憤懣。

結果都不是。

這人對著手指弱弱道:“下次提醒我能不能不要那麽兇,我也沒打算一直哭,其實我也熱來著,就是當時真沒反應過來。”

其實他再難過,給他一個台階,或者把他攙扶到涼快點的地方,他不會拒絕的。

可他自己不可能主動換個地方哭啊,那多尷尬。

兄弟頂啥用,還是資本家詹老板體貼。

詹箬感覺到了熊達的真心,“...”

這是個傻子吧,怎麽考進T大的,作弊?

蘇縉機兩人:別看我們,我們沒幫他作弊。

四人各自回屋的時候,詹箬忽提醒道:“這幾天別去其他地方,那個兇手很可能對你下手。”

誰?

熊達察覺到詹箬看著自己,一時臉色煞白。

殺我?不能吧,我做錯了什麽?

詹箬打開門,淡淡道:“你叔叔不惜命,總有別人要奪命,為人在世,有點憂患意識總不會吃虧。”

“殺你的概率不高,但也不是沒有。”

那個劉軒似乎對家庭關系有很深的厭惡,所以對熊仁河下手的方式特別殘暴,儼然控制不住情緒。

他明知道身份即將暴露,不往外跑,反而往監控密布不好生存的市區跑,擺明了還要幹一票。

要麽是脫逃的林楠,要麽就是跟死者相關的熊達。

她剛剛在工棚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堆東西,唯獨沒瞧見熊達之前提過的土特產等物,熊仁河這人也沒收納的心眼,啥東西都堆一起,何況是第二天就要給侄子的,它不會在桌子以外的地方。